犬冢牙守在雏田身边,赤丸则无师自通的绕着他们两个,在水中以狗爬式的姿势游泳。
丁次……
丁次不见了。
“别在意,”鹿丸顺着我的视线也看了一圈,见我突然瞪圆了眼睛,一下子就猜到了我在吃惊什么,“丁次刚才饿的嘴唇发白,冲去更衣室里吃零食了。”
我有点担心:“以后出任务的时候,遇上水战的话,他能应付过来吗?”
“别担心,”志乃道:“猪鹿蝶在家里也会训练水性,比在学校里更有针对性,丁次就算不上游泳课也无所谓。”
鹿丸笑的有点假:“我记得油女家的家传也很厉害。”
“哪里。奈良家的存在感比油女家高多了。”
“不不不,作为忍者,存在感高可不是好事,还是油女家作为忍者更为优秀才对。”
“奈良家的影子模仿术非常厉害。”
“油女家的虫子才是防不胜防。”
我看不懂他们两个在干什么,为什么忽然就互相夸奖起对方的家族来,不过,我发现我们之间的确没有更多的空间让我和志乃单独待在一起,那就大家一起好了,毕竟志乃看起来和鹿丸玩的也很好。
我笑了笑,回头去找鸣人——他还没上来,我得去一边守着,观察他到底有没有出事。
我游了过去,老师跟我们说,作为忍者,必须能在水下睁开眼睛。这对我也不算很难,我凝视着不远处那一团金色,径直朝着他靠近。
我刚游到鸣人身边,鸣人就猛地站了起来,“呜哇”一声,大口大口的喘息起来。“差……差点憋死……可恶!”
他在水池里虚弱的晃了晃,靠在池壁上显得十分虚弱。
“你没事吧?鸣人?”
“没,没事。”一看见我,他就扬起了灿烂的笑容,“我刚才突破了自己之前最长的憋气记录哦!超厉害吧!”
我十分捧场的用力为他鼓掌:“鸣人真棒!”
而同学们在水中各种扑腾造成的动静,掩盖了有人靠近的声响。
等佐助突然冷不丁的开口,我才发现他居然走了过来。
他站在我和鸣人身边,瞥了我们一眼:“……你是这家伙的保姆吗?”
我慢了一拍,才意识到他在和我说话。
鸣人却立刻炸了毛:“你说什么!?”
他没说话,又像是低哼了一声,看向了我:“你……”
我?
感觉到他的视线落在我的身上,我望着那双乌黑的眼眸,什么都看不出来,所以反而忍不住的想,他的眼神中究竟透露出了怎样的情绪?
他看着眼前的一切时,脑袋里都会想些什么?
我通过井野,在各位前辈们的记忆里看见的宇智波佐助,他的眼睛不常是黑色。
红色的写轮眼、淡紫色的轮回眼、勾玉轮回眼,代表着让人绝望的强大。
在前辈们的记忆里,他总是站在高处,又或者干脆在须佐的包裹中,浮在半空。
他望着地面上的人,就像是神漠视着蝼蚁。
那时候他都在想什么呢?
他的脚下,永远是尸山血海,荒芜破败。
看着这些,他觉得满意、高兴、餍足,还是厌倦、疲惫、无聊?
那个宇智波佐助的面无表情,眼神漠然,和眼前这个少年的面无表情,眼神淡漠,想必不是一回事,可我无法理解其中的差别。
我知道为什么,因为我对他并不了解。
我和未来宇智波佐助的所有接触,都来自观看别人的记忆,他们的主观情绪大大影响了我——在他出现的场景里,我能感受到强烈的愤怒、厌恶、恐惧、慌张、绝望、仇恨……
而我本有机会接近现在的宇智波佐助,去观察他、了解他、探查他的弱点、明白他的痛苦来自何处,但我对此却本能的感到抗拒。
我一直都知道,虽然鸣人和佐助不合,虽然鸣人看起来很讨厌佐助,但真正讨厌他的人,是我。
但我真的讨厌他吗?其实我也不清楚,我只知道,我不应该和把鹿丸大人他们逼到绝境里的人心无芥蒂的相处。
那天在宇智波驻地里我从他的面前逃走,除了意识到自己太过有话直说外,我后来也在想,会不会是我本能的感觉,自己不该和他如此平和的相处。
虽然我知道,以后我要和他组成一队,直白的表露出对他的敌意并不明智,可是……我知道我不应该把和他的关系弄得糟糕,但我也不允许自己和他的关系变好。
佐助似乎敏感的感觉到了我的抗拒:“……算了,没什么。”
鸣人却不高兴道:“什么啊!明明都过来了,干嘛话说到一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