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点燃壁炉是因为需要火光照明。比起打开窗户和打开门,我希望你们能给我送盏照明设施。”
“原来如此……朝露小姐请稍等。”
门外没了声音,我看了一眼窗户,确定窗帘毫无缝隙的拉紧了,我又看了一眼极高的天花板,确定没有隐秘的通道,最后才看向床上。
佐助安静的躺在被子里,一动不动。
我想起佐助小时候发烧时的事情——鸣人在医务室照顾他,我偷偷跑去陪鸣人,结果不知怎么的,就开始折腾起躺在床上的佐助,试图躲进他的被子里不被人看出来。
现在想想,那时候我还真是不懂事啊……因为从没有生病过,所以一点也没有体谅生病的佐助,一点也没有共情他的不适。
我顿时颇为抱歉的轻轻拍了拍佐助。
他从被子下露出半张脸来,用眼神问我是否已经一切安全。
我笑着帮他把被枕头蹭乱的头发捋顺,门外又传来敲门声,他愣了愣,十分自觉地重新把被子拉上来盖住自己。
我问道:“谁?”
傀儡道:“我来为您送烛台和蜡烛,朝露小姐。”
“你可以放在门口。”
傀儡没有再说话,但另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:“朝露,是我。”
是舍人。
我心下一惊。
“……你怎么来了?”
舍人的语气很平和:“我想你应该是准备睡了,所以想在你入睡前见你一面。”
“什么事?”
“这是你对自己所爱的人的态度吗?”
我无奈道:“舍人……我真的困了。”
“嗯,我不会打扰你太久的。只是我想,相爱的人睡前是否应该互道晚安,然后给予彼此一个祝福好梦的晚安吻?”
“……”
如果继续僵持下去,很难说舍人是否会放弃还是会起疑心破门而入,我转头看向床所在的方向,抬手掷去一枚手里剑,划破了绑着床幔的绳子。
床幔缓缓落下,挡在了床前,这下佐助就更难被发现了。
我这才解除门锁,打开了门。
舍人站在门外,朝着我微微一笑。
他身后,一位傀儡捧着烛台,便要送入房内。
如果我拦住它说给我就好,拒绝他们进入房间的姿态是否太过明显强硬,因而显得可疑,反倒会引起更多的盘查?
我目送着它走入房间,把烛台放在了餐桌上,然后点燃了蜡烛,又放下了一盒火柴。
傀儡没做任何多余的事情,就转身出来了。
我对舍人语气如常道:“这个屋子里家具太少了,以后至少应该有一个床头柜,不然烛台都只能放在窗边。”
“嗯?放在窗边不好吗?”
“你偶尔难道不会想要躺在床上看些书吗?”
“那对眼睛不好。在窗边看书,看累的话还能抬起头远眺窗外的景色,那对保护视力更有好处。”舍人温柔道:“你有很多坏习惯。听说宇智波一族早早覆灭,看来他们并没来得及教导你太多事情。”
他提起了宇智波,我顿时担心床上的佐助听见会觉得不悦。
“你的语气太高高在上了,”我不满的皱起了眉头:“别说的好像你打算来教导我一样。别想改变我,我不觉得我现在有什么不好。”
“抱歉,我并非想要惹你不快。”
我撇过脸去:“好了,时间不早了,舍人,晚安。”
“请用一种我能感受到爱的方式对我说晚安。”
我无奈的顿了顿,试着进入状态,过了片刻,我抬起眼睛,望向他那双冰蓝色的眼眸,笑了:“别撒娇了,舍人。晚安。”
“晚安。”
见他没有离开的意思,我申明道:“没有晚安吻哦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因为未婚夫妻就要有未婚夫妻的样子,有些事情是结婚之后的特权。”
“但我认为,晚安吻应该是未婚夫妻的特权,因为真正的夫妻睡前还有更亲密的事情能做,不是吗?”
“舍人……你是不是一直想着我的事情,一直睡不着?要不我干脆去你房间里陪你休息吧?”
我反将一军之后,舍人果然立刻败退下来:“……不。不行。”
我笑着关上了门,“那就太可惜了。明天见吧。”
这次,他终于没有再敲门打扰。
我不知道舍人离开没有,先去检查了一遍烛台,确定上面没有什么窃听设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