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 周轩没有多说什么,只让她小心,别再这样做。 他不知道孙俊杰为什么会这样做,但情绪不免低沉,回去的路上路过曾经和杨沧专门来吃的包子铺,眸子总算柔和些,想到还在家里熟睡的杨沧,他笑着下车买了新鲜出炉的包子,老板生意变好了很多,简单寒暄几句他就赶回去了,看到床上还在睡的杨沧,他小心翼翼退出去。 床上,杨沧睁开眼,冷冷看着白色天花板。 孕检这天,周轩姗姗来迟到了医院,杨沧索然无味地看着他,忽然反问他又去哪里的力气都没了。 周轩不停道歉,今日在国安局对方又审问了他很多问题,直到半小时前才放出来,从未高速开过车的周轩一路飙车赶来,却还是迟到了。 杨沧只摆了摆手。 回去的路上,杨沧问他:“开心吗?” 这么热爱工作,有几分是因为和前女友在一组。 而周轩点头:“开心。” 孩子健康,杨沧也健康,而焦头烂额的事情今日总算有了一点眉目,有国安局强力插手,他相信事情很快能水落石出,这是他最近一个月来为数不多开心且放松的时候了。 他犹豫道:“杨沧,我最近确实遇到了大麻烦,没有告诉你是不想让你为我操劳,我希望你在这段时间好好养胎。” “我不能帮你?” “你和孩子每天舒舒服服的,就是最好的帮忙了。”他认真说。 杨沧心里却有嘲意在漫延。 是啊,她现在不过是大着肚子的女人,怎么可能像他前女友那样,与他并肩作战。 再一次产检,杨沧没有再叫上周轩。 司机将她送到医院,结束后她肿胀的腿脚太疼,走到一楼后寻了个长凳坐着休息。 目光落向窗外,忽然就瞥见了一棵大榕树下长石板凳上坐着的一位老奶奶,岁月在她的发梢留下了白花花的头发,她大概是病得厉害,瘦得单薄的就像张纸,憔悴的脸上爬满了皱纹。 她紧紧圈着身前老爷爷的腰,笑着像是还在撒娇,脸上的快乐那么灼人,将老爷爷圈的那么紧,好像抓紧了一棵粗壮的永远不会倒的大树。 老爷爷正低着头,艰难地弯着腰在给她提鞋后跟。 那后脚跟的袜子很脏,应该是一路过来踩掉好几次,而他仍旧不厌其烦地哄着她,帮她穿着鞋。 夏日的阳光穿过落地窗落在杨沧的脸上,她像个可怜的小偷,静静觊觎着别人的幸福。 那是被人疼了一辈子的热烈爱意。 忽然就在这么温暖的一瞬间,她无比苍凉的发现,周轩永远不会爱她到这种程度,他可以不厌其烦地给她穿鞋,但他的眼神永远不会像那位老爷爷一般如此的柔软、宠溺、爱意已经溢出来了。 他可以好好经营生活,因为他已然是她的丈夫。 他可以每天忙着回来照顾她,但工作对他也尤为重要。 她就像是他天平一端的责任,不管另一端是什么,她这边很重,总会彻底的将另一端压下去,但这重量的原由却不是她想要的。 她知道,她愈发贪婪了,想要的越来越多,而周轩却给不了。 不是不给,是他自己,可能都不知道怎么给。 因为…… 不爱啊。 杨沧抬头,看着远处榕树顶渐已发黄的树叶,不断地眨着眼睛,压下那在心口层层叠叠翻涌的潮湿。 另一边,周轩又是刚从国安局回来,买了菜早早回到家却见家里没人,刚要打电话听到门开的声音。 周轩担心问:“去哪里了?怎么不喊我接你。” “我是怀了不是残了,没了你医院都去不了了?” “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他接过她的医药袋子,“去医院我可以陪你。” 她白了他一眼,“不忙了?” 周轩:“……这几天能闲一些。” “呵呵。” 周轩瞧她脸色不好,不敢再说什么。 杨沧转身回房,留给他一个冷漠不想搭理的背影。 第二日,一个难得清闲的周六,两人都在家。 一起赖床,一起吃饭,一个看书一个打扫家务,平和如水的时光清晰又温暖。 杨沧看着拿着鸡毛掸子清理桌上灰尘的周轩,突兀道:“我们离婚吧。” 那背影僵了下,回头看她。 “我想离婚了。” 周轩的脸色微僵,“这段时间我是做的不好,但是……” “被我威胁着结婚,还结出瘾来了?” “什么意思?”他放下东西走过来,不喜她的戾气,“杨沧,别这么说话,你还记不记得你怎么答应我的?” “好好经营婚姻是吗?”她嘲讽地讥笑:“周轩,你做到了吗?” “我没多久就要生产了,你每天忙忙碌碌回个家像做任务,你尽到你的责任了吗?从我的床上起来扭头就能去酒店找前女友,你 ', ' 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