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他,那双盛满碎金的眼眸实在是太美了。
他甚至意识不到自己做了什么,还在捂着她的手不放,神色迷茫,药汁顺着脖颈往下,浸湿衣领。
“他这是怎么了?”
吕妙橙忙问小医师。
“天狐心的药性太烈,他体质不行,压不住。”小医师过来给窦谣把脉,“我带他去卧房行针,尊上也换身衣服吧。”
吕妙橙便抱起窦谣起身离席,同渊王知会一声,对方见她怀里抱了一个人,还意味深长地提醒她:“吕阁主,卧房里有本王为你精心准备的礼物哦。”
茫然地道谢,她和小医师一同出去。夜风飒飒,窦谣在她怀里不安分地扭动,伸长胳膊迎风挥舞,“放我下来……”
“你能走路?”
他点点头:“我能。”
于是吕妙橙把人放下,结果刚一松手,窦谣就像没骨头似的软倒,她只好捞着这人的腰帮他站稳。
行至小医师门前,她将窦谣交给他:“我在外面等着。对了,你行针需要多久?”
“半个时辰。”
窦谣从她怀里被转移到另一个人手里,凛冽的冰霜气息消失,他立即抓住她的手靠过来,“好热,别走……”
他真是怕她离开,忙不迭地将脸贴上她的小臂,恨不能钻进衣袖里。吕妙橙觉得手臂有些痒,往回一缩,这人像块膏药似的又黏上来,嘴里还不断嘀咕:“你……好舒服……我不要扎针,扎针疼……”
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凄惨的过往,竟然趴在她肩窝啜泣起来。
吕妙橙应付不了这种场面。
上一次看他哭得那么伤心,还是在床榻上被她触碰时。眼下他又真情实感地哭了,这次原因反过来,是因为她让他扎针,不亲近他。
“那个辅药你还有吗?”吕妙橙把人抱住,问小医师:“他不想扎针。”
“有,”小医师道,“只不过还需重新熬制一个时辰,尊上先看顾着他,我这就去做。”
吕妙橙一路抱着哄着人回去,推门的时候连手也抽不出来,只能用脚踹开再关上。窦谣整个人都挂在她身上,皮肤滚烫,含糊地叫喊着“热”,被放在床榻上时也搂着她的脖子不松手。
一掀被子,她猛然反应过来渊王说的“礼物”是什么。吕妙橙搂着窦谣,侧过身,叫那两个躲在床上的少年下去。顺便还让他们换了床褥。
等人走后,她才把窦谣放下。
“阿谣,听话,先放开,”吕妙橙猛地直起身体,窦谣被带得往前扑,“我给你倒点凉水。”
泡冷水他恐怕撑不住。
但是脖子上挂的这只小玩偶听不进去她的话,讨好地蹭她颈项脸颊,吕妙橙只能搂着他躺下。
窦谣这症状……倒是跟春|药发作有点像,吕妙橙强忍住把人压下的冲动,又想,他眼下身子弱,肯定经不住折腾。
还是等一个时辰吧。
然而窦谣岂会如她的愿,他躺上床榻,被衣衫捂得冒汗,三两下便把自己脱得干干净净,贴过来又去解她的衣带。
那是他系的,解开再轻易不过。
吕妙橙觉得自己
的理智就要同衣带一起被扯散,她看了看满脸情热的窦谣,心想,又是这样,窦谣又要主动了,然后他会在她压过来的时候缩起身体痛哭。
一模一样的场景再来几次,吕妙橙都要被憋出病来。
于是她没有动作,静静地看着他拆衣带,除衣物,亲吻她的眉眼,直到滚烫的身体骤然紧贴上来。吕妙橙愣了几息,翻身将人按下。
“你这次不能躲。不能中途反悔。”
窦谣胡乱地应了一声,捉住她的右手细细啄吻,柔软的面颊轻蹭,无声地引诱她行动。
他的身体大大方方舒展着,甚至主动抚上她的脊背,像一朵初成的花,青涩地诱人采撷。
吕妙橙认为,中途反悔固然是能憋出病来的,美人引诱还不应和,这就是真的有病。
她俯下身去,吻上他的唇,苦涩的药味弥漫开来,几度交融后逐渐变得甘甜,他愈发渴求,开始呜呜咽咽地催她,想得到更多。
圆润的足踝猛地一抖,足趾绷紧蜷起,非自发地随着动作轻颤不止,窦谣抽噎着:“好难受……不、不要了……”
“忍一忍,”到了这一步,吕妙橙说什么也不可能停下,“我会让你舒服的。”
她掐按他的腰,一面说着好话,一面毫不留情,折磨得他哭叫不止,窦谣几次三番撑起手臂想要逃离,都被她轻松按下。反而因为他的举动,形势越发危急,到后来,窦谣已经被完全禁锢住,不敢再轻举妄动了。
他见逃跑不成,只能温言软语地说:“轻一点……”
“好。”
吕妙橙一口应下,尽力安抚着他,哄他放松身体,注视着他的每一个反应,然而窦谣还是哭了,漆黑纤长的睫羽沾湿,剔透的眼泪和别处不相上下,淌得汹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