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竟不知阿芙何时学会了那小贼的做派,半夜三更,偷偷摸摸,来我院中,所为何事?
玉芙手中有些汗意,握着灯笼手柄不断收紧,他都知道了,他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,径直挑破。
玉芙抿了抿唇,看到瑾郎那张熟悉的面容。
很奇怪。
前些日子的陌生感又涌了上来。
她甚至开始出现了错觉,眼前的人和她的夫君,仿佛并不是那么相像。
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错处呢?
玉芙怔住了,月光下,她无意瞥到,男人脖颈处,有一颗细小的痣,隐隐没入衣领下,透着一丝妖冶与魅惑。
瑾郎他此处有痣吗?
裴宿洲不知女子在想什么,他步步靠近,看到女子出神的面容,不知为何,他心底有一股期待感,想要靠她更近。
那颗痣
恍乱了玉芙心神。
看着身前男人越来越近,玉芙陡然反应过来,连忙垂眸,道:妾身有事情与夫君说。
哦?裴宿洲来了兴趣,耐着性子问:何事?
玉芙深吸一口气,明知此话说出来不合时宜,但她心绪复杂不安,慌不择口道:半个月前,二伯母问了妾身一件事,妾身拿不得主意,特来向夫君请教。
裴宿洲看她低眉顺气的模样,估摸着她应当早已将半月前他失控那事给忘了。
正好,今夜月色皎洁,亦是春光明媚。
他便继续耐着性子:什么事?
二伯母说,妾身嫁入国公府已有两月,寻常人家子弟,未娶妻时,便有通房,而夫君早已过了弱冠之年,二伯母的意思是,想让乔姑娘来夫君院中,不知夫君意下如何。
玉芙垂着头,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些。
未出阁前,嬷嬷便教导她,身为女子,不可善妒,出嫁后,更是一切要以夫君为主。
她循规蹈矩了十多年,自然明白这个道理。
可是要她亲口给夫君纳妾,说不伤心那是不可能的,她只能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大度,不会落的不好名声。
若说方才,裴宿洲还对她接下来的话语抱有期待,那么她这一番言辞说完,犹如兜头冷水,浇在了他心上。
将他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全部毁掉。
纳妾?
这个女人,竟想把他往别处推。
果真出乎他的意料。
玉芙说完,见面前之人无丝毫反应,她以为,他是不喜欢乔月霜,毕竟前些日子闹出那样的事,不喜欢也正常,她低着头,便又斟酌着开口,若是乔姑娘不行,妾身可给夫君去寻别的女子,总归是家世清白,样貌周正,不能辱没国公府的名声。 ', ' 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