良久后,他叹息,似是妥协,宿洲,你到底想要做什么?
呵。裴宿洲冷笑道:请问你是以什么身份问的呢,我的好哥哥。
气氛似乎陷入了僵持。
正如外头的天气般,阴云密布。
玉芙仿佛做了一个漫长的梦,梦里面,有两个一模一样的男子站在她面前,一个温柔浅笑,像初见那般,轻轻朝她伸出手,阿芙,来我这里,我才是裴瑾珩。
另一个,则满目阴沉,他站在一片雾气中,俊美的容颜上一片狠戾,修长的指尖轻轻捏着一片薄薄的小衣,恶劣开口,阿芙,你莫忘了,这些日子,是谁夜夜同你宿在一起。
阿芙
阿芙。
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唤她,她捂着胸口往后退去,蓦然回首,只看到,身后万丈高崖,无底深渊。
一片看不见的黑。
娘子?娘子?似是过了许久,玉芙突然听到,耳边有一道极其熟悉的声音,将她从复杂的睡梦中唤了回来。
睁开眼眸,玉芙看到,兰卉正担忧的望着她,她抿了抿干涩的嘴唇,声音沙哑道:我睡了多久。
两个时辰。兰卉替她掖好被角,语气温和。
娘子怎么了,这几日总是这样嗜睡,要不要奴婢去请大夫,替娘子把把脉。
不必。玉芙脑袋似有千斤重,她从床榻上坐起来,胃间那股恶心的感觉又翻涌了上来,她手脚有些无力,却仍旧淡淡道:世子呢?
兴许在书房呢,奴婢听说,这几日世子一直在忙着。
闻言,玉芙蹙了蹙眉,她挣扎着要从床上下来,无论如何,一切仅凭她的猜测还是不够的,她想要见他,想要听他亲口说。
或许一切只是她的臆想。
根本没有什么替代之说,她嫁的人,自始至终都是裴瑾珩。
玉芙自己安慰着,心头那抹不安才消散了些许。
外头天寒,下过雪的路面有些湿滑。
她身子虚弱,腰腹间更是酸软一片,可是一想到脑海中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影,她便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。
一个是初次见面便极其温润的世子。
另一个,则是与她朝夕相处同榻而眠的夫君。
她日日唤夫君的人。
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。
这一刻,玉芙忽然有些迷茫,若是一切都如她所想,那真相被彻底撕开,她该何去何从呢。
她该是埋怨的。 ', ' 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