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 装模作样。
突然,一道幽幽嗓音响起。
裴瑾珩指尖一顿,清透的瞳眸掠过一丝沉冷的情绪,他慢条斯理将蜜橘剥皮,而后道:这橘子有些酸,你少食些。
这话,明明是说给玉芙听的。
可说出来,却又不像那么回事,仿佛意有所指,她低下头,准备伸手接过,哪知他却突然将剥好的蜜橘递到她口边,她轻轻一张口,似乎与他的指尖贴在了一处。
裴宿洲压下内心翻滚着的嫉妒,看着不远处那对恩爱非常的夫妻,突然伸手捏碎茶盏,锋利的瓷片扎入皮肤中。
洛安担忧的唤出声,公子,您的手
鲜血顺着指尖淌下,落在地毯上,宛如一株盛开的曼珠沙华。
玉芙自然也听到了那边的动静,她心下一紧,抬头瞥了眼瑾郎神情,却见他低垂着目,不知在思虑什么。
她焦躁不安的心情逐渐趋于平淡,到底忍不住,看了那边一眼。
底下的戏文咿咿呀呀唱着,她却丝毫听不进去。
只觉得,这短暂的时光实在有些难捱。
好半晌,裴宿洲忽然起身,他一言不发的走出阁楼,跟着他来的一众人也悄无声息退了下去,这里恢复了安静,玉芙心情说不上来是什么感受。
只是,令她意想不到的是,身边的瑾郎却也起了身,我出去一下,芜元,照顾好夫人。
玉芙点点头,两个大男人把她晾在这里,纵然她好奇,他们去做什么,但是此刻,她更怕,自己与他们处在同一个地方。
戏坊外,裴宿洲刚上了马车,碎瓷片扎进皮肤里,他却不怕疼的将瓷片扒出来,指尖滴着血,却没有他心里情绪难受。
等等。
蓦然,一道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。
马车外,洛安看见一张与主子一模一样的面容,神情恍惚了一瞬。
裴宿洲眉骨轻压,看见这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容,脑海中,就想起萧氏的话语。
凭什么,人人都觉得。
他不如他。
他生来便是锦衣玉食,而他,自小颠沛流离,他在生死场里拼命的时候,他却坐在锦绣堆里温书,明明他已经很努力了,明明差一点,他就可以得到她的爱,为何他偏偏在这个时候回来,坏了他所有心血。
你来做什么?向我炫耀?
他恶劣的勾了勾唇,眼底却满是讽意。
还是说,你是来警告我,让我离你的妻远一点。
他刻意将妻咬的极其重,果不其然,瞥见了裴瑾珩脸上一闪而逝的难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