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随也放了人,下个月,他们一家都要离开京城,去往阿娘曾经无数次怀念的边关。
玉芙心有感慨,毕竟她从出生就一直长在京城,这些年循规蹈矩,别说离开京城,便是京城周围,她都没有好好逛一逛。
这么一想,便觉得有些惋惜。
裴宿洲垂眸思索了片刻,忽然道:我也要去。
我们去了,也许就不会回来了,你的事情还没办完,你放心,我父亲身边一直有一个医术极其高明的大夫,此次没有随军而来,等这次去边关后,我会让人快马加鞭护送他入京,蛊毒一解,你我之间,就此陌路吧。
她声音很轻,却莫名带着某种决心。
如果这是你的选择,阿芙,我说过,会尊重你的一切决定。
裴宿洲眼中浮着显而易见的柔情,玉芙瞥过眸去,经年累月相处下来,她承认自己是有几分不舍,然而,这些不舍还不足以抵消她心头芥蒂。
但是,我亦有我的选择。
他接着道,声音坚定:我也说过,从今往后,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。
我们拜过堂的,你是我的妻。
他固执开口。
我们之间,并不被礼法所容。玉芙蹙眉。
那我明日便带人来下聘,你一日不嫁给我,我便一日不会死心。
他换了一种迂回手段,着实令她有些发愁。
无赖。
此情此景,莫名让她想起两年前刚嫁入裴府时,她被公主刁难长跪不起,他便堂而皇之执起她的手远离那里,而后他一把将她抱在了石凳处,低语在她耳边道。
从今往后,只有他能欺负她,旁人都不行。
那是她第一次感觉到身后有了靠山,也是被他蒙骗,以为他就是自己全心全意爱着的夫君。
时过境迁,眼前的一切再度让她有了往昔之感。
那也比丢了媳妇强,是不是啊,窈窈,我们一家人,绝对不可能分开。
他怀中的孩子仿佛能听懂似的,双手竟鼓起掌来,口中咿呀咿呀的唤着,明明话都说不清,却还在附和着。
玉芙揉了揉眉宇,没继续同他争辩了。
他既然想跟,那便跟着也无事。
可玉芙万万没有想到,第二日,她尚且还在睡梦之中,兰卉忽然惊慌奔进来,娘子,娘子,不好了!
玉芙没回过神来,便被兰卉生硬的从床上拉了起来。 ', ' 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