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 很少有人对她说,让她站在身后。
有那么一瞬间,她神情恍惚着,总觉得这幸福来的十分不真切,好像一场梦一般。
程崧拧着眉,见她还是挡在自己面前护着那小子,忍不住又道:女儿,你放心,今日有爹爹在,一定会把他赶出去的。
身后的人眼睫轻轻抖了一下,而后轻垂着眸子。
身上的血痕在不断外渗,衣袍沾着血肉,风一吹,便有种钻心的疼痛向四肢百骸蔓延。
他感觉自己像是快要支撑不住了,可是看到那抹单薄瘦削的身影义无反顾挡在自己面前,他还是不可避免的期盼更多,须臾,他垂下眸子,罢了,这样也好。
她有了这么疼爱她的爹爹,有了这么美好幸福的一家人,即便没有他,她也能过的很好。
想起从前他那龌龊阴暗的心思来,裴宿洲不知道,自己还有什么筹码能让她留下来。
他费力的勾了勾唇,温声道:阿芙,别为了我,惹你父亲生气。
我不值得的。
我这样差劲的一个人,不值得你停留的。
玉芙蹙了蹙眉,她若是不出现,只怕他如今早就没了力气与她说话,她回过头,深吸一口气:你先闭嘴。
裴宿洲果然乖乖不说话了,他跪坐在地上,视线落在她发间的飘带上,心中莫名生出一种自豪的感觉。
她竟为了他,与她父亲对抗。
玉芙心绪有些复杂,她起身,走到程崧身前,抿了抿唇,继续道:父亲怕是对他有误会。
什么误会?我看你也被这小子灌了迷魂汤,他从前那样对你,你竟还帮着他说话。
程崧语气虽软了许多,但态度却没软和下来。
若说他方才是觉得生气,如今再听女儿求情的话,心中更是多了几分秘不可言的妒忌。
呀,他晕倒了!
忽然,有一小厮注意到裴宿洲闭着眼不动的模样,忍不住大声叫了出来。
玉芙心中一紧,然而触及到程崧威严的视线,她还是忍住了心情,没有上前去看。
将他抬下去,晕倒便晕倒了,不必大惊小怪。程崧淡淡开口。
程晴却松了一口气,她连忙带着薛菱一同下去了,一时之间,花厅中只有父女二人。
程崧负着手背过身去。
玉芙心思一转,连忙拿起桌子上的茶盏,嘻笑递过去,父亲方才骂了那么多,想必口渴了,吃些茶润润喉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