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 这人啊,一朝在天,一朝在地,今时今日如何,也不能说明以后如何。
在众人看戏的目光下,程崧终于送了口,既然来了,就快些上车吧,别耽误了时辰。
是。裴宿洲勾了勾唇。
紧接着迫不及待和玉芙挤在了同一辆马车上,程崧冷哼一声,也没阻止。
薛菱被迫换了一辆马车,满脸不情愿。
阿芙,我回来了。
一上车,裴宿洲便立刻靠了过来,烈日炎炎下,他身上却有些微凉,玉芙将孩子交给奶娘,而后蹙着眉问:你昨日,去了哪里?
沉默半晌,他如实回答。
国公府。
果然,是这个答案。
昨夜她便已经有了猜测,如今盛京局势表面上是太平了,实则暗潮汹涌,流浪在外的萧祁与裴瑾珩下落不明,萧随虽坐着帝位,但江山易主不过须臾,如果隐患不除,他始终不会彻底放心。
皇位之争,不管是谁坐上去,只要能全他们一家平安,萧随与萧祁无异,眼下她有一桩更忧心之事,便是裴瑾珩的下落。
他还活着吗?
玉芙抿了抿唇,试探般的问道。
几乎一个眼神,他便知道她想问什么。
还活着。他垂下眸,隐瞒了一些事情,如今是还活着,可谁也不知还能活多久。
玉芙松了口气,没再多问了,如今她与他之间早已没有了任何瓜葛,他如何,要做什么事都将与她无半分关系。
只是骤然听到他活着的消息,连日来的担忧终究是和缓了几分,活着就好。
玉芙知道,这次离开,并不是为了躲避灾祸,而是要为即将可能发生的祸乱做准备,朝局不稳,萧随韬光养晦多年,萧祁身为先帝最看重的皇子,焉知没有几分手段,届时若是内里起了忧患,边关防线松弛,敌军很有可能趁虚而入。
此次回到西北,更像是要面临一场随时有可能到来的战争。
思及此,她眉间的忧愁似更重了几分。
你怎么只问他有没有事,怎么不关心关心我,阿芙,我如今就在你面前。
倏地,一道调笑声打断了她的沉思,玉芙抬起眸,看见他一脸轻笑的模样,心头的紧张不由松散了几分。
你有何事?
昨夜淋了雨,早上便有些不对劲,许是感染了风寒。说罢,他便掩唇咳嗽了几声。
玉芙蹙起眉,立刻将指尖放在了他额头上,摸着是有些热。
活该,昨夜不好好睡觉,非要乱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