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 这一路上无聊,她不由想起,曾经在临安,她也得这样,不眠不休守在他身边,那时候他能平安度过劫难。
这次,也一定可以。
一行人行了将近半月,才终于入了西夷境内,这里气温潮湿,一下马车,玉芙便感到一股湿腻腻的寒凉扑面而来。
小姐,我们要不要找一间客栈落脚。
兰卉将披风给她系上,而后道。
玉芙摇了摇头,裴宿洲的病拖不得,临走之前,袁逯交给她一封书信,他云游四方,也见过不少能人异士,信上有一地址,袁逯说,到了西夷可去寻他的师兄。
思及此,玉芙抿了抿唇。
去苍穹山。
天幕澄澈,像是刚下过一场雨,水润湿盈,尤其是入山之后,遍地虫瘴,越往上走,这湿气弥漫的感觉便越重。
马车费力的上山,终于,在夜色漆沉前,到了袁逯信上所说的地方。
寂静空幽的山谷之中,一座石门矗立不倒。
洛安抿着唇,上前轻轻叩响了门。
不多时,沉重的大门从里缓缓打开,却传来一道不悦声音。
今日时辰到了,不见外客。
我们是从邺城而来,情况紧急,还请大夫瞧瞧我夫君。
西夷的夜晚,寒凉如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,女子身形单薄,立在马车前,她的发丝随风浮动,柔婉的垂在身后,洛安眼中情绪复杂。
却是更大声:请大夫救我家主子一命。
良久后,石门里才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,进来吧。
玉芙松了口气,眼中升出巨大的希望。
幸好,这位老先生,没有为难于他们。
袁逯曾说过,他那位师兄脾气古怪,俩人一同学医时,他便经常孤身一人,不与旁人为伍,可他医术高超绝伦,是这世上为数不多担着神医名号的人。
此一行,玉芙已经做好了准备,岂料老先生竟这么轻易就让他们进去了。
也不知,是袁逯的信有用,还是她想多了。
不过,如此容易便进了山,到底是一桩喜事。
裴宿洲的身子拖不得,这一路上,除却几次清醒之外,大部分时间,都是昏迷着的,那蛊毒已经侵入他的四肢百骸之中,稍有不慎,便会落入更危险的境地。
好在袁逯有遏制法子,虽不能彻底根除,却也可延缓蛊毒发作。
玉芙拢了拢身上衣袍,走入石门之中,并未看到方才那道声音之人。
反而是一名小童不耐烦的打着哈欠:跟我来吧。
敢问段大夫如今可在,我夫君生了重病,需要
师父已经歇下了,有什么事情,明日再说吧,你们来的这样晚,趁早歇下吧,山间养着毒蛇蛊虫,若是半夜出来不慎被咬到,还要麻烦师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