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 她顿时感到又羞又气,一把将雪球丢到他身上:“我绝对不会嫁给你!”
陈君迁被半化的雪球砸了一身水,忙拍掉身上的雪水,紧接着就听见了她这句羞愤至极的话,一时没想通她是如何从生火想到嫁人的,疑惑地问她怎么突然提这事。
“那你说我以后就会了是何意?不就是说嫁给你要学吗!”
陈君迁一愣,忽得笑了出来。
沈京墨眉头一凛:“你笑什么?”
陈君迁俯下身去把火吹旺,随后席地而坐往火堆里添枯枝,忙完了才抬眼看她,犹豫了一瞬,道:“我知道未来发生的事。或者说,我来自十五年后。”
沈京墨的表情僵硬了起来。
她昨天没感觉错,他脑子确实有问题。
沈京墨敛了敛裙摆,向后瑟缩去,直到背抵住了神像,离他有些距离,才肯停下。
见她不信,陈君迁没急着解释,又去弄了个雪球给她敷脚,而后坐回火堆旁对她道:“昨天在成衣铺里,我叫你靖靖。你以前可曾见过我?”
昨天是她第一次见他,他也的确一开口就叫出了她的小字。但是——
“兴许是我朋友唤了我的小字,你偷听到了。”
陈君迁认同地点点头:“我还知道你喜欢翻花绳。”
沈京墨:“很多女子都喜欢翻花绳。”
陈君迁:“那,伯父喜欢钓鱼,但总是钓不上,还要伯母偷偷往湖里放饿肚子的鱼给他钓,这事如果不是你告诉我,我如何会知道?”
沈京墨疑惑片刻,挣扎道:“知道我父亲不善钓鱼的又不止我一人。”
陈君迁顿了一顿,目光在她身上上下扫了两圈,突然道:“你十四岁生辰时,傅修远送了你一支红玉做的玄鸟发簪。”
沈京墨眼瞳猛地一缩。
去年生辰时,傅修远的确送过她一支红玉发簪,但她不敢戴,回家就藏了起来,连翠蝉都不曾见过。
除了傅修远,没有人见过她戴那支发簪。
而傅修远也绝不可能把这件事告诉他。
难道他没有说谎?可就算他真的知晓未来之事,她又为何会将此事告诉他?
沈京墨想不明白,干脆问他:“既然如此,那你说,我后来嫁给了谁?”
“我。”
陈君迁没有丝毫犹豫,沈京墨忍不住嗤笑一声:“不可能。”
陈君迁没有反驳,只是定定地看着她。
沈京墨渐渐收敛了笑意,怔怔地眨眨眼,突然提高了声量:“我不信!定是你在胡说!我,我根本就不喜欢你这样的!”
“我哪样?”
“你……”沈京墨上下打量他,“你太高了!肤色又黑!我、我喜欢白净清瘦温声细语的!”
陈君迁被她逗笑了:她的喜好还真是从小到大都挺专一。
沈京墨看着他莫名其妙的笑,不禁拧了拧眉。
陈君迁却大大方方问她:“所以你觉得我难看?”
十七岁的沈京墨亲口说过他好看,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口是心非。
问这话时,火光映亮他半张脸,那双明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,形似山中勾人的山鬼。
沈京墨咬住了唇,一时竟没有承认。
陈君迁笑意更甚:“你犹豫了。”
沈京墨顿时慌了神:他的确不丑,甚至算得上好看,可一想到这人的出现打乱了她平静的人生,她就觉得他面目可憎!
于是她故作凶恶地吓唬他:“你再胡说,小心我报告官府,把你这种妖人抓起来!”
可他还是看着她笑:“你不会。”
“你怎知我不会?”
“因为靖靖心善,必不会害我。”
沈京墨哑然。
半晌,嗫嚅道:“……不许叫我靖靖。”
“好,沈小姐,”陈君迁坐直了身子,“还有什么想问我的?”
沈京墨陷入了沉思。
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,那她是因为什么才会答应嫁给他?她嫁给他,伯鸿哥哥会作何反应?嫁给他,她会过什么样的日子?
尽管对他所说的话并不尽信,沈京墨还是想听听他会如何回答这些问题。
“你先告诉我,我为何嫁给你……”
话未问完,她腹中传来一阵“咕噜”声。
沈京墨的脸色瞬间胀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