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走。”狱寺君面无表情道,然后几乎是迫不及待的站了起来,被我一把拉住。
“那样不是太浪费了吗?”我悄悄说,“再待一会儿吧。”
他一僵,立即瞪过来一眼,可惜被荧幕光微妙柔化,威慑力大打折扣。
因为这半站不站的动作,后排有人发出嘘声,我趁机加大力道,半拽不拽的把他拉回座位。
莫名其妙重新坐好后,狱寺君一瞬间好像很迷惘,随之是清醒,再随之是暴躁。他顿时转过头来,那“嘭嘭”弹动的青筋,微微张开的嘴唇,眼看就要说出一大串埃及祭司才能掌握的复杂诅咒。
我凑过去在他下巴上“吧唧”了一口。
狱寺君:“…………”愤愤的神情还残留在脸上,可是这么近距离的注视,很容易就能看出薄薄一层愤怒之下的呆滞懵懂。他好像又宕机了。
我没有离开,而是轻轻蹭了蹭他的脸。银灰色的额发贴着柔软脸颊,被我拨弄到一边。
“…可以吗?”我抬起头,悄悄问他。
狱寺君没说话,但也没用眼神表示“不可以”;只是瞪圆了眼睛,一副拼命想思考但做不到的样子。凌乱的鼻息扫在脸上,我们之间的距离既没有减少也没有变多——居然连后退的动作都没有。他今天是比以往冷漠,但又好像比以往还呆欸。
荧幕上,伤痕累累的勇者对着魔女拔出利剑。剑刃离鞘时发出“咔嗒”的一声脆响,我就亲上去了。
好像已经很久、很久没有亲亲了。
经过这么久的“练习”,我也算是发现了狱寺君的偏好。要温柔一点,再温柔一点,即便有再强势的企图,只要裹上一层温柔的外衣,他就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。
挣扎着要站起来,于是跨坐到同一张椅子上;
想过来妨碍的手,于是一把扣住按在椅背上。
身后传来魔女嚣张的笑声。在电影里,这基本就是“乐极生悲”的信号。
狱寺君微仰着头望向我,剔透的绿瞳里倒映出两团漆黑模糊的影子。我忽然有点好奇,在他眼中的我会是什么样的?
于是更加凑近了。
近到了没办法再躲避的距离。
在黑暗的、无人知晓的角落里。
电影里正上演大决战的戏码。光怪陆离的颜色披在身上,有种古怪的迷幻感。我想正是因为这样,才会在狱寺君眼中看到了类似“动摇”的色彩。 ', ' 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