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耸耸肩:“之后有事可以再叫我。”
“才不要,和随便扔掉我爱物的无礼之徒没什么好说的。”她像小孩子一般说,“你养花要是遇到问题倒是可以来找我。”
“不会的。倒是你,到最后行动不会有困难吗?”
“放心。我会在高级护工的温柔陪伴下安然度过最后时光的。平日里辛苦攒钱就是为了用在这种时候啊。”
“…你平时也没有很节俭吧。”我吐槽,“随便你。那再见了。”
“这次应该就是最后一次见面了吧。”猫婆婆缓缓道,“之后要是有时间,可以来参加葬礼。你和钢琴少年崽都是……拜拜了。”
我们分别了。
沿着街道走出去好一阵,我忽然感到手臂发酸,到这时才发现刚刚一直是单手抱着花盆——另一只手还拉着狱寺君的袖子。
他居然就这么安静地任由我拉了一路;虽说对视后立即就把袖子扯开了,还露出那种凶巴巴的警告眼神来。我就没有道谢。
“我表现得很‘无情’吗?刚刚。”我问他。
“问我有什么用,我又不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。”狱寺君语气很平淡,说完又飞快补充,“也没兴趣知道!”
我“哦”了一声,说:“按照之前的约定,回去后我会解开沢田同学身上的诅咒。今天辛苦狱寺君了,再见。”
他愣愣地看着我。之后,我也忘了有没有和他说些“后天学校见”之类的话——多半是说了,以往每次分别前,我都会和他这么说——然后抱着花盆拐到了另一头的大街上。
天阴阴的,连带着路上行人的表情都不太好。
我独自走了一会儿,忽然有点饿,这时肩膀被人撞了一下——
回过头。是个上班族。对方捂着肩一脸疑惑,视线直直穿过我,落在我身后的电线杆上。
哦,对,刚刚对自己施加了“透明人”的诅咒。
“这样也能撞到?该减肥了吗……”对方狐疑地喃喃着。我就对着他做了个鬼脸。
重新转过身,正要继续迈开脚步——
“…喂!”
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呼唤。
银灰色头发的美少年出现在马路另一头,正气势汹汹的朝着这边大步走来。上班族顿时一脸惊恐,宛如形成了肌肉记忆般,恭敬上交了自己的钱包,然后一溜烟跑走了。
狱寺君对钱包视若无睹,径直来到我面前。
他呼吸还有点乱,好像是一路跑过来的;表情倒是已经调整到了凶恶模式……不,应该说比以前的任何时候都更加凶恶,眼部的一团漆黑混沌得和黑洞似的,额角有根青筋不停的一跳一跳,十分突出,令我不禁怀疑他是否有中风的风险。 ', ' 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