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就想了想,对他说:“那我可走啦?”
“你要走就走。”狱寺君毫不动摇,继续执拗地盯着自己的双手研究。我觉得他没懂我的意思。
“嗯……你现在的样子就和在黄泉爬鸟居的时候一样。”我告诉他,“这段时间还是别来找我啦。”
“……!”
他听了一愣,终于从沉思中回过神,错愕地看了过来。
“再继续和这样的狱寺君待下去,我会忍不住把你吃掉的。”我坦白,“刚刚就差点没忍住。这样下去可不行。”
“什——”少年瞪大了眼睛,苍白的脸顿时被羞耻的红晕侵染。
然而,顾不上欣赏他可爱的反应,我直接瞬移了;回到家后就陷入另一种意义的惆怅。
竟然说出让他向我“祈愿”的话。还有什么“一直一直在一起”……
躺在床上,我凝视着蹭过他嘴唇的手,半晌后拉住旁边的小被子盖在头顶双手双脚乱蹬乱踢:
“唔哇哇哇我在想什么啦唔哇哇哇——”
在那之后,我就再也没见过狱寺君,包括在学校里也是。他和沢田同学、山本同学一起缺席了很多天的课。
那段时间,学校的各个场所总是弥漫着古怪的硝烟味。我就稍稍追溯了一下根源,顺便把一位试图跟踪我的可疑石油工人砸得满头包。总之,日子在这些无聊的琐事中慢慢度过。
重新取得联系已经是大半个月后的事了。某天晚上少年主动打过来,背景音很嘈杂,好像有很多人在欢笑着庆祝胜利。
“喂——”狱寺君自己听起来也很兴奋。
“我在睡觉!”我大声说,然后“啪”的一声就把电话挂断了。
晚上手机再没响起……竟然再没响起!
早上睁开眼睛的时候,我脑子里面的第一个想法是:
已经决意要过短暂的、快乐的一生,所以不可以再有“祈愿”,也不可以把时间浪费在犹豫和生气上。说到底这种全是“不可以”的告诫句式本身就够让人不爽的了。
然而,即便是条理如此清晰的逻辑,也丝毫不能阻止我的脸颊变成气鼓鼓的形状。更让人生气的是,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在气什么。
本想询问阳明,但是自从发现他在狱寺君的事上给我挖了一个大坑后,我就再没理过他……哼,说到狱寺君……他今天总该来上学了吧。 ', ' 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