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温动也没动,看样子睡得很沉。
钢琴家:
她垂下头,默默擦了擦脸上的血,又伸出手,继续敲琴键。
别弹了!一道细小的,像道幻觉的声音在钢琴家耳边响起,颇有几分恼怒的意味。
然而这声音并不是她所期盼的洛温middot格林发出来的,甚至在那一声后,声音再也没出现过。
冤魂钢琴家:
见鬼了。
见鬼的不止这一位。
第二天中午,长桌旁,乔斯middot费舍尔抓着叉子,肉还没送到嘴边,手便又落了回去,只留了两排牙齿咀嚼空气。
乔斯middot费舍尔?洛温提醒道。
对方木着脸,重复动作。
洛温只好又提醒了一次:你变成素食主义者了?
什么?乔斯middot费舍尔握着叉子,迟钝地回了声。
等反应过来他干了什么后,乔斯搓了搓脸,抱歉。昨晚睡得不大好。
其实不止昨晚,这几晚的噩梦恐怖程度全在成了倍的阴险增长,他几乎每晚都会全身是汗的醒来。
心理医生晚上来。洛温说,专业的。
乔斯middot费舍尔虚弱道:那太谢谢了。
他余光中瞥到正默默吃饭的布兰迪,心中又是一个激灵。这位昨晚在梦里发现日记本里的内容后,把他的头拧下当插花用,血腥暴力之极。
苦中作乐的是,他当即便意识到这是个梦。
布兰迪的品味不会这么差。
不过这并没有影响半分乔斯middot费舍尔梦境的恐怖,他醒来时脖子隐隐作痛,下来吃饭时,甚至不敢看一眼走廊上的空花瓶。
乔斯middot费舍尔并不是坐以待毙的那种人,在第一次听见有声音说,要拿他的头做花瓶装饰品时,他就偷摸的摔碎过花瓶。
但
这花瓶从土里顽强的扒了出来,第二天,又原原本本的复原在了走廊里。
乔斯middot费舍尔:
这之后,他再也没敢碰过那东西。
回过神来的乔斯middot费舍尔举起叉子,终于吃上了这顿餐来的第一口饭,含糊道:希望那位心理医生有用吧。
洛温望着乔斯middot费舍尔虚脱的脸,心下却道了句不好。
她移到布兰迪身边,悄悄道:我记得,占卜师和乔斯middot费舍尔关系挺紧张的?
布兰迪也是一顿,嗯。
两人悄咪咪的又说了会儿话,最终洛温抬头道:乔斯middot费舍尔。
对方在狼吞虎咽中抬了一瞬的头。
我们这样计划,洛温说,先让医生教导卡丽,再让卡丽疏导你,怎么样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