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盛在外面指点江山,他在深宫待了多年,又曾入过敬事房,所以最是谙熟此道,也最懂如何让人得趣,今晚他几乎是使出浑身解数,苏禾自然被折腾得生死不能。
后面无数稀奇古怪的东西被递到了帐内,原本以为帐外只有方盛一人的想法是错的,那里还站着一列侍奉的小太监,每个人手里都捧着托盘待命。
影摇帐晃。
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伸出罗帐,攥着锦衾的手指指节泛着力竭的青白,渐渐无力,很快被另一个人的手压着抓了回去。
这一幕足矣称作活色生香。
一夜风雨翻覆,滋味入骨。
翌日,天光初破,浮云散金。
珠帘随风微微晃动,兽首烟炉袅袅欲尽,金砖地上散落着凌乱的衣袍,像是一堆轻盈的雪云,也跟着染了外面的晨光。
帘幕重重,绡影如织,惑人的暖香笼在帐幔内,一人躬身垂首守在外面,似乎就这样守着站了一夜。
一只手从里面伸出来,撩开了帐幔,一阵馥郁香气飘散而出。
“皇上昨夜可是舒心了?”方盛取了衣袍过去替顾长风更衣,嘴上殷勤的问。
虽然没有什么明显的神色,但是顾长风眼角眉梢都是春风得意,难得愉悦的点了点头。
昨日这方盛说的倒是还有那么几分道理,这人一得了趣知道了此中欢乐,那后面便是什么厉色也摆不出的。
顾长风知道本来床间密事不该让外人指手画脚,但是就像他之前说的那样,他确实是想让苏禾高兴些,不那么难受痛苦,这事他没法子,只能用此下下策。
“宫里还有很多这样的药,皇上应该会用得着。”方盛低眉垂首。
昨晚苏禾顺服的模样历历在目,平时清冷如莲的人就像是一枝风雨里飘摇的海棠,不堪忍受摧折,尤其那最后不胜雨露恩宠的样子将他看痴了去,现在想起来亦是心思纷繁。
顾长风眸色一深,定了神思:“会不会有对身体有损害?”
“奴才哪敢啊,那可是大不敬。”这苏道长是皇上放在心尖上的人,方盛还是知道个尺度的,“都是好药,道长也会欢喜。”
似乎放心了,但是顾长风依旧是不置可否,又看了一眼掩着的重帐:“道长晚些时候醒,你们就在这里候着,到时候到御书房来通知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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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顾长风……”
微哑的声音从深掩的华帐后传来,方盛第一时便听到了,立马抖擞精神吩咐外面侯着的宫人进来服侍,接着亲自上前去缓缓撩开了帘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