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风微拂身边柳枝,顾长风依旧用那种古怪复杂的眼神盯着苏禾,像是只要他再有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——哪怕是眨眼,都能瞬间让他发狂。
只有两个人,周围一切也都好像消失不见,苏禾不敢轻举妄动,身侧顾长风攥着他手腕不知轻重,疼得他想皱眉。
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虫鸣声再次入耳,苏禾手腕已经疼到麻木,顾长风才缓缓松开了,然后低头在他鬓边轻吻了一下。
“什么地方,是我找不到的?”他低声问。
终于放松下来的苏禾微微喘息,没有说话。
“道长博学广识,也不知道吗?”顾长风却不依不饶的追问,说着又低头在他眉心落下一吻,“那就好好留在皇宫吧,以后都不许出宫。”
他的手忽然伸到了苏禾的领边,开始要解苏禾身上的披风,像是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,苏禾按住他的手:“我有些冷,我们回去吧。”
“不要,是道长你非要出来的。”虽然嘴上这样说着,但顾长风却握住了苏禾的手小心的捂着,轻轻呵了一口气想给予温暖,他垂着眼淡淡说,“待会就不冷了。”
苏禾甚至忘了挣脱,愣愣的看着他的举动,却只觉夜风凉骨,全身发寒。
似恍然不觉,顾长风慢条斯理的解开了披风随手扔在地上:“以后道长出宫一次,我们就这样做一次,好不好?这一次是晚上,下一次我们白天。”
被禁锢在这方寸之地,苏禾后背靠着粗壮树干,面前是不肯退让的顾长风,他逃无可逃,只肩膀微微发颤。
顾长风伸手帮他将垂到身前的发丝掠后,手心贴着他的左胸口:“道长,你心跳好快。”
苏禾有些狼狈,冰凉的指尖再次抓住顾长风的手,无比艰涩道:“长风……”
温热的唇再次压下,贴在苏禾微冷的唇上,堵住了那些还未出口的话。
“看来我从前发过的誓,说过的话,道长都从没放在心上。”然后顾长风将人紧紧抱住,下巴轻轻放在苏禾的肩窝处,声音又低又涩,“我清楚道长在怕什么,既知你痛,我如何忍心再揭道长伤疤,看道长痛苦难受。”
苏禾怔怔的站着,他知道顾长风说的是上次他查到的陈年旧事——很久之前被人轻狎的不堪过往,当时顾长风确实说过一些话,苏禾一时间无法言语。
“道长多久没有这样叫我了?”脸埋在苏禾的颈项里,顾长风收紧了手臂,“这样就好,世所不容也罢,遍体鳞伤也好,我什么都不求,只要道长你肯留在我身边便足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