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紫歆花,这个季节开得正好。”前面带路的男子笑道,“这里的人家都喜欢种这样的花,寓意吉祥安康,佑护家宅。”
苏禾若有所思的点点头,没有再问。
又继续走了一会,仰头一看天已经开始暗了下来,巷子里只能窥得一痕,尽管有灯笼,但不见天光的深巷越加阴暗。
“请问,您铺子里是做什么生意的?”打量着四周,苏禾试探着问,“这是哪里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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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章台巷?!”周湮勃然色变,“你说他在章台巷?”
周平吓了一跳:“是,是下面的人说的。”
“那地方也敢放他去?”周湮脚步匆匆的往外走,脸色变得十分难看,怒斥道,“我怎么跟他们说的,是都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啊!那地方是他能去得的吗!”
“是手下的人不明事理,这事我也是刚听说。”周平急急在后面跟着。
“让他吃点苦头就好了,谁敢真的把人带到那种地方去,要是真出事了我剁了他们喂狗!”已经到了府门外,马夫牵着马等在那里,周湮接过马鞭翻身上马,狠狠一抽鞭子绝尘而去。
这可是少爷寻常最中意的踏雪驹,平常都是差人好生养着的,最舍不得糟蹋,今日竟然下了这样的重手,马夫望着周湮离开的方向愕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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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章台巷。”男子听了苏禾的问题,表情瞬间变得轻狎,“皮肉生意。”
大红灯笼高高招摇,艳瓦高墙背后隐隐约约传来各种寻欢作乐的声音,馥郁的香气哪是什么紫歆花,分明就是风月场合的脂粉味。
恍惚明白过来什么,苏禾猛然顿住脚步,下意识的转身要逃。
“现在跑已经晚了。”后面的男子悠闲自得,话落暗处又出来了五六个打手将苏禾团团围住。
“这里是皇城,天子脚下,你们想干什么?”苏禾背靠着高墙,手无寸铁明显落于下风。
“逼良为娼。”
这些话说得这样直白有恃无恐,明显不惧官府,苏禾心里越沉。
“抓进去,这头牌的位置该换人了。”
红酥小筑,艳名行艳事,这雅致的小院里别有洞天。
轻纱彩灯张结,艳曲合着娇笑不断传出,一排一排的房间里都是影影绰绰的人在寻欢作乐,浪荡莺啼不绝于耳。。
“救命!”苏禾一边挣扎一边高声呼喊,但现在这个时候这样的地方,有谁会来救他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