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愿意跟我走了?”
“愿意。”靠在墙角的苏禾撑着病体开口。
终于等到这句话,周湮长长舒出一口气,然后上一刻还疏离淡漠的人,一瞬间就压到了苏禾面前。
“你不知道你现在有多美,我真想在这里就要了你。”周湮嗓音低哑,目光深邃如夜,就这么紧紧的凝着苏禾。
苏禾无所反抗,抿着唇侧首沉默。
残红支离,病体纤纤,雨打不胜。
这个人啊,总是这样勾人,现在病体孱弱的他更像是不胜深秋风雨的莲荷,雪腮淡唇,纤弱柔静,只需有心人采折以待。
“不过我更想带你回周府,我们有很长的时间。”看出了苏禾的闪躲恐惧,周湮放柔的语调。
“昨天晚上被吓着了吧,那以后就乖乖的。”然后脱下外袍将苏禾裹住抱了起来。
周湮永远给人温和舒仪的感觉,他喜着青衣,佩白玉,染檀香,是浊世人间的的贵公子。
他踩着大牢的地砖,从里面出去,每一步都像走在皇宫玉砖一样从容,他将苏禾带到了有阳光的地方,憔悴昏迷的苏禾就这样被抱了出来,深病受惊的他没有意识,只恍惚的用手紧紧抓着周湮的衣襟。
瞥着胸前那只皓腕雪白的手,周湮笑着将人抱上了马车。
“以后,你归我,这次是你自己主动求我的,不能再逃。”
于是苏禾被人从地狱,带往金玉满堂的高墙朱门。
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苏禾已经不在大牢里了,他置身在一处精细布置的房间里。
床边绡帘挽着,上面挂着缠枝银囊,又有珠玉络子系着,而榻外珠帘漫垂,一座青玉镂雕的织锦素纱兰屏横在屋中,三足梨木花几后琐窗大开,日华浓淡正好,周围都是百涿香清雅淡逸的味道。
这与之前相比,确实是天上地下之别。
身上已经换了轻软的素白中衣,苏禾坐起身,外面恰好有人进来,不是别人,正是周湮。
他对着苏禾淡淡一笑,过去坐在床沿上,伸手要掀苏禾身上的锦衾。
苏禾下意识按住,苍白的面色带了些惊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