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对不起,我回来晚了。”
如果他早一点回来,如果当时他注意在这边留个结界,或许白衿就不会被偷袭的魔兵杀害。
呆站了许久之后他跪在地上恸哭,外面忽又有一白衣人出现。
然后苏禾看到了自己。
而骨彧眼里来人白衣如轻云,高华似寒莲,与这血腥之地有些格格不入。
就好像是错觉一样,骨彧看着这个人突兀而来的人往白衿的方向走过去,他几步上前将人拦住:“你想干什么!”
白衣人仿佛这才注意到面前的骨彧,他就站定脚步看着古彧:“后面被引来的魔兵已经被我挡住,我跟他们并非一路人。”
骨彧守着白衿,就像垂死的野兽守着最后的至宝,不肯让人窥见分毫,他不肯退让:“你到底是谁?”
白衣人轻轻看了一眼地上已经没有丝毫生气的人:“他命该如此,今日该是他的死期,他死得也不冤。”
“你胡说!”骨彧忽然暴怒,怒目里隐有血丝,额上青筋毕现,“他怎么会死!他不会死!你以为你是谁,再胡说我就杀了你!”
“戾气太重。”白衣人不喜他的言辞,在骨彧要扑上去的时候轻轻一挥衣袖,古彧便晕了过去。
幻境到这里就全部结束了。
古玉失了所爱,他怪罪那个杀戮的世道,怪罪身居高位的星师,不满那人在那样血腥里装出的一副出尘,他迁怒苏禾,这就是两人所谓的恩怨,说来有些荒诞。
这么多年苦心孤诣的报复,那些所谓的深仇大恨,原来其实仅仅只是牵怒而已,只是怪苏禾没有早些赶到救下那个人。
其实古玉完全没有必要告诉他这些的,这也并不是苏禾现在想知道的事情。
待两人恢复清明,古玉收起了窥心镜。
“所以你想告诉我什么?”
“我以为你该去给他赔罪的。”
“我并不想知道这些。”他来魔界,也不是为了这个。
“你必须知道!因为你要赎罪。”古玉蓦然阴沉下脸,“幻境里的一切你都看到了,后面我再次醒来就已经在荒境,身边只有一把匕首,
其实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把我扔到荒境,就像你当年驱逐封滁一样,让我那里自生自灭,我是哪里得罪你了吗?”
“我当时不过就是说了两句重话而已,惹了星师大人不高兴,被所有人都恭恭敬敬供奉的星师大人忍受不了这点,所以就要拿我开刀要我死,对吗?你跟那些剖丹炼尸的人,真不愧是一丘之貉。”
“先办到你答应我的事情,再来问我这些问题。”现在苏禾是看穿了古玉的心思,他让自己到魔界来或许并没有真心要帮自己恢复记忆,只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泄愤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