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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2。游园惊梦(9)(2 / 2)

百姓舆论譁然,叶世仁便是想藉由百姓舆论给时镜施加压力,好让自己从中脱身。

朝廷命官最怕威望不再,他们此行远自玉京而来,想必有任务在身,也不愿旁生枝节,而他就是在赌,赌他们不敢将事情闹大,草草了事。

然而,叶世仁自以为一手算盘打得JiNg,不防堂上的时镜冷着脸,抬手举起了惊堂木一敲,喝道:「肃静。公堂之上,不得喧哗。」

清脆的响声很快打断府外喧哗,官家威严,百姓自然惧怕,当即便噤了声,不再言语。

时镜皱眉,看向堂上面sE讪讪的叶世仁,并未直接宣判,反是话锋一转,又道:「你说你是被冤枉的,可就府中之人所言,五日前你曾收到一封秘信,约你至城郊树林一见;适逢当时衙役在下游寻获一具nV屍,认明其身份正是红园纵火案後失踪的绫纱。你身为梦渡城主,缘何在明知此事之後,仍然孤身一人前往城郊树林会面呢?」

糟了……竟然忘记还有这荏。

寻常人在知晓对方已Si後,却收到对方来信邀约,要嘛惊慌,要嘛怀疑此信真假,可绝不会选择单独到城郊偏僻之处赴约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叶世仁当时只顾着要赶紧找到绫纱拿回证据,压根没想到此处,此时叫时镜这麽一问,当即有些慌了手脚,额上渗出冷汗。

「这……」

「自然是有更重要的东西。」

一旁本沉默着看闹剧的陆晏冷不防开口,打断了他支支吾吾的言语,瞥了眼神sE慌乱的叶世仁,掀袍自座位上起身,慢悠悠地步至了他的身前,问了一个毫不相g的问题:「想必鹦娘这个名字,你不陌生吧?」

鹦娘……

红园园主闺名鹦娘,这在与红园多有往来的客人之间并非秘密,因此听闻这个名字,府外围观的人群之中,有几个百姓顿时就想到了,纷纷议论起来。

叶世仁不明所以,生怕眼前的这个“小阎王”挖坑给自己跳,遂y声道:「下、下官不知道陆大人是何意……」

「鹦娘乃红园园主闺名,传闻红园为梦渡城中最富盛名的销金窟,来往之人非富即贵,这些年来发生大大小小的所有事,到最後都能大事化小、小事化无,想来背後不乏叶城主的庇佑吧。」

叶世仁青着张脸,没有接话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陆晏瞥了他一眼,倒也没有要他回答,只是走到了他的身边,理了理袖口上的花纹,又道出了另一个名字,「但不知道也没关系,红裳……你总该有印象吧?」

「红裳……这名字好熟悉啊。」

「这不就是那个迎春日时,红园坠楼的舞姬吗?」

外头众人纷纷议论,开始猜测起红裳与城主的关系,只见叶世仁面sE越发难看,为了防止几人越讲越难听,他索X承认道:「是,下官自然记得,红裳便是红园坠楼案的Si者……」

「只是这样吗?我以为,你会说别的。毕竟你早与园主串通,藉迎春日夜宴之名,将红裳收入府中不是吗?可惜,你们的一番计谋被红裳撞破,她拼命反抗,这才造成夜宴上的意外……」

闻言,叶世仁果然面sE大变,急忙朝堂上的时镜喊冤道:「不……冤枉啊!大人,下官、下官当真不知道此事啊!」

陆晏冷眼睨着他,口中不断吐出的话语,每一句都在将他b至绝路,偏他不能辩驳,便落於下风。

叶世仁内心着急,将目光投向堂上端正清雅的时镜,慌不择言地辩驳道:「时大人,下官当真是冤枉啊!红裳之Si确是意外,与下官无半分牵扯,况且当时鹦娘已Si,自然不可能与下官共谋此事啊!」

此言一出,在一阵短暂的静默後,很快又爆出一阵SaO动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当时本该是称病未曾现身的红园园主,原来早就已经Si了?

……怎麽回事?

而叶世仁情急之下慌不择言,在话说出口後也意识到不对,当即面sE一白,心虚地低下头,不再言语。

「肃静。」时镜的目光在众人身上转过一圈,在经过陆晏时停了一下,最後凝在堂上低头不语的叶世仁身上,「经过仵作检验,查明当日迎春夜宴上坠楼的Si者,身上多处伤痕中,唯有x前一处锐物刺伤的伤口最为严重,亦是致命伤。叶世仁,你身为城主,数日派人搜查红园,难道就不曾发现?抑或是刻意隐瞒?还不据实以告!」

「这……」

叶世仁自然不敢言明,一旦道出实情,他与园主多年来的交易也就曝光了,杀人虽是重罪,但罪不致Si,况且对方还是个歌舞坊妓子,b起後者显然轻易许多。

他神情心虚,目光躲闪,支支吾吾,就是不肯开口。

时镜皱了皱眉,正yu继续追问,不防一道nV声自人群中响起,声音不大,却瞬时穿透了府外沸沸扬扬的议论声,传到堂中。

众人寻声望去,只见一身着红sE衣裙的nV子被衙役拦着,站在人群的最前头,朝着堂内的景象,攥紧了身侧的裙摆,明显很是害怕,却还是强撑着走出来,道:「他不敢说,我来替他说!」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人群中,有人眼尖认出她来,惊道:「你是……红、红裳姑娘!」

「红裳姑娘不是……Si而复生啊!」

尹南风挑了挑眉,颇有兴致地看着这突如其来的意外;而堂上的时镜并不意外,抬了抬手,示意衙役放行。

顶着周遭各异的目光,红裳咬牙,一步一步走到堂前,在接触到绫纱错愕的眼神後,也跟着跪了下来,开口道:「大人,我要自首,关於园主之Si,虽不是我做的,却与我脱不了g系--可这,都是被b无奈。」

她抬起头,指着一旁的叶世仁,道:「我十三岁因家中欠债,流落红园,自入园後每日练舞,不敢懈怠,凡有错处即遭园主一阵毒打,於我来说不啻地狱,可我忍气吞声,咬牙隐忍,为的只不过是能早日还清债务,恢复自由。但迎春夜宴前,我无意得知园主与城主g结,yu藉当晚登台献艺之时,将我纳入府中为妾,我自是不愿,本想找园主求情,可谁知园主心冷,坚持要我入府,甚至不惜强留身契,就是为了b我就范……我实在是忍不住了!我明明早已还清债务,园主却将我强留不放,甚至b我委身做妾!」

红裳说到激动处,不觉眼角泛红,深x1一口气道:「於是当晚我与园主於房中起了争执,推挤之间,她不慎跌倒,受了重伤,我便心生一计,让她换上了我的舞衣,趁着中途看不见的空档,让已经昏迷的园主替我上台,再剪断绑缚的绸缎……」

「所以,你就杀了园主?」

「是。是我故意李代桃僵,可我从不後悔--」

「你在胡说什麽?!」身旁的绫纱听不下去了,她挣扎着去抓她的肩膀,用力地摇晃她的身子,「明明是我,是我出的主意,是我想借你的手报仇,杀了园主的啊!」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绫纱挣扎的想要摇醒她,这本不该是她的罪过,是她心生恶念,利用了红裳,这样的罪责让她自己承担便是。

不应该是红裳来担。

红裳素来胆小怕事,可此刻却异常坚定,她咬了咬牙,挺直身板,任凭绫纱如何动手,怎麽都不肯松口。

「你Si而复生,那前日府衙於下游寻见的人,可与你有关?」

「是。为了假Si脱生,我寻了旁人代替,将屍T扔入河中,好转移注意,让人以为绫纱姐是遭城主迫害而Si。」

「对……对!就是这样,人是她们杀的!大人你听她们亲口承认,我没有杀绫纱,都是她们陷害我的啊!」一旁,叶世仁闻言,忙不迭开口,急yu洗清自己身上多日来背负迫害绫纱的罪名。

然而,时镜面上神sE未变,仅是冷淡地望着他,并未让人松绑,也未替他洗清嫌疑,只是淡声道:「你没有杀她们,可河里的那人,却是你所害。」

叶世仁一愣,「……什麽?」

本yu了结的案情,随着时镜的一句话,急转直下,令得众人都忍不住抬头将目光投向堂上年轻端正的朝臣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就连底下本已经抱着必Si之心,神sE黯然的绫纱也忍不住抬头,只见时镜面sE沉静,示意一旁的衙役将一盖着白布的担架抬了进来,空气中顿时有GU难言的臭味,几人忍不住抬手掩住鼻子,嫌恶地皱眉。

众人不明白时镜这是何意,可绫纱和红裳看着那被人抬上来的担架,很快意识到那是什麽,当即红了眼眶。

「你或许不记得名字,可这张脸……你总该有点印象。」时镜让人掀开白布一角,露出了底下毫无血sE的面容,叶世仁好奇地看了一眼,随即宛如遭雷击一般,浑身一僵,脸sE乍青乍白,竟是吓得向後一跌。

「这……这是……」

「此人名唤悠絮,因家中欠债,为偿还债务,五年前入的红园,还是你亲自做的保。」时镜将案上得来的一张字据举起,让他看得清楚,「当年,悠絮家中积欠债务不过五十两银子,可到了红园的字据,怎麽就翻倍成了一百两,这当中你心里没点数吗?」

一百两……

那可是足足翻了一倍呀!

寻常人家哪里偿还得起这麽大的数目,就算去了钱庄借钱,也没那麽高的利息,这显然就是欺负人呢。

府外几个围观的百姓明白过来,纷纷唾骂,叶世仁听得那些越发激烈的骂声,脸sE越发难看,却是敢怒不敢言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「你从中做梗,故意窜改金额,导致那些借款欠债的人家还不出钱财後,你便鼓吹他们卖nV还钱,将那些年轻nV子们拐入红园,宣称卖艺,实则屈打成招,将她们强行拐卖送至士绅高门府中,供人玩乐,不得自由。这些年来,受你迫害的nV子不计其数,你与鹦娘私行g结,利用红园作为幌子,b良为娼,牟取暴利--」时镜将那些蒐集而来的字据名册扬手一挥,全砸在叶世仁面前,如雪片般纷纷落下,将之多年来所有的谋划砸得溃不成军,「叶世仁,你身为地方父母官,不为百姓着想,与商g结,欺压百姓,你可知罪?」

「知罪……」

叶世仁怔怔地看着那些飞落在他面前的字据,突然低低笑了起来,抬头瞪向高坐明堂的少年朝臣,质问:「我有什麽罪?欠债还钱,天经地义,我只不过是给了他们一条路,做选择的是他们!不过是几个妓子而已,一旦沦落到这种风月之地,谁还相信她们是清白的?有谁在意,啊?」

众人闻言,外头围观的百姓顿时响起惊譁声,指着他骂骂咧咧,骂他禽兽不如、人面兽心;可也有人沉默,心里也几分认同他说的话。

尹南风望着外头那些围观的百姓,唇边的笑意淡了些,原本单纯想看热闹的兴致也没有了。

是啊,他说的本没有错。

一朵掉落枝头的鲜花,又有谁会在意?

不过是哀叹遇人不淑,叹息着踩过一脚罢了。

真无趣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垂下眼帘,突然有点不是那麽好奇,想知道时镜的选择,遂兴致缺缺地低垂眉眼,迳自绕着腰上的系绳玩。

就在这时,堂上却响起一道温润泠然的嗓音,打断了众人的思绪,道:「妓子,亦是人。」

尹南风手上一顿,底下绫纱和红裳抬起头来,同样有些意外。

「律法之前,人人平等。不以钱财论成败,不因权势而屈从,这不当是你利yu薰心,谋财害命的理由。」

叶世仁“呸”了一声,不屑地道:「这世上何人不Ai权势、不喜钱财?那些看似平常清白廉洁的直臣,哪个私底下也不暗中g结谋财?说白了,你也不过是上位者养的一条狗罢了。」

他说话粗鄙不堪,辱及权威,陆晏面sE一沉,当即yu上前喝止,却被时镜拦住了。

叶世仁见状,似乎想到什麽,哈哈笑了起来,面目扭曲地瞪着明堂之上的时镜道:「打狗也得看主人啊,时少卿。自我入了大牢,我就没能想过我能安然走出这里,但你难道就真的敢继续追查下去吗?」

他环视着堂上一众身穿官服的官员衙役,索X破罐子破摔,「审案问罪,总得看证据。你要问我,证据呢?把能证明我谋财害命的证据拿出来啊--」

「我亲眼所见,就是你与园主私下g结,b良为娼,害Si了悠絮、还有红园诸多姐妹,还需要什麽证据?」红裳闻言,当即气不过,朝着叶世仁骂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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