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 荣少锦点头:“同意了,供上去的庚帖上出现了一个红喜字。” 兴乐帝面露惊讶:“真的?拿来给朕瞧瞧。” 荣少锦:“真的,臣看得真真切切。不过,醒来之后就瞧不见字了。” 兴乐帝一愣。 武敏吉见缝插针地轻笑一声:“那你不就是做了个梦,这也能算数?” 荣少锦回他一笑:“怎么就不算了,而且这还是托陛下的福。” 说完,重新转向兴乐帝,续道:“舅舅,我这几日在祠堂里睡得全身上下骨头疼,都没得到祖先们一丁点提示。刚才仆从来叫臣迎驾,臣打着盹将醒未醒之时,就见到了那个红喜字。” 兴乐帝扬扬眉:“那朕是不是也能算半个媒人。” 静宁适时接话:“祖先们既已同意,不知陛下可愿为少锦赐婚。” 兴乐帝思索片刻,笑着缓缓点头:“成人之美,也是一桩佳话。” 荣家三人立即起身谢恩。 兴乐帝抬手,示意三人落座。 武敏吉再次插话:“在祠堂睡了好几日啊,那还真是受苦了。姑母您也真舍得,少锦表弟向来娇气,没想到成婚前还要受这个罪。” 静宁依旧沉稳:“谁让少锦这婚事与旁人不同,马虎不得。” 武敏吉看向荣少锦:“我有点好奇,表弟抄的什么经,才能向先祖问姻缘。” 荣少锦不紧不慢地回:“当然是《孝经》。我都要娶男妻绝后嗣了,当然更得向祖先们表明我的孝心。只是命数如此,我不得不从。 “连抄许多份,我都快能背下来。表兄似乎怀疑我躲着偷懒啊,是想听我背一段,还是想看看我烧的纸灰?” 武敏吉抿下嘴:“我没有怀疑。” 荣少锦笑一声,反击道:“说起来,表兄还长我几岁。现下我都要成婚了,表兄是不是也该考虑考虑?你那一后院的娇客,就没一个值得你给个正经名份的?” 武敏吉眸光一暗。 兴乐帝却在此时接过话:“对了,朕还不知道呢,少锦娶的是谁?” 静宁回道:“工部侍郎姜德的大公子。” 兴乐帝乐呵呵地抚须:“好好好,朕回了宫便拟旨,定让阿姊能带着圣旨去下定。” 静宁笑说:“陛下不用急,待我和姜侍郎商量好聘礼,再去向您求圣旨。” 兴乐帝自然不勉强,应声好后再聊过几句,静宁看出他想走之意,开口留他用饭。兴乐帝拒绝了,顺势带着武敏吉摆驾回宫。 荣家三人将天子送出门,心中大石才总算稳稳落地。 返回后院途中,荣长生问儿子:“这趟还顺利吗?” 荣少锦点头:“挺顺利的。” 说罢,又忍不住骂:“武敏吉那阴险小人!” 静宁却是平静地接话:“他拉来圣上却没能拦住你,反倒是帮了我们一个忙。依圣上的性子,既然觉得这次冤枉了你,总会给点补偿。” 这一点,从兴乐帝没多犹豫就答应赐婚的态度,便可以看得出来。 荣少锦眼一亮,看向荣长生:“那爹的爵位是不是可以升了?按功劳算,早就能封国公,却硬是一直压着。这回我办了婚事,圣上应该能安心不少,不会再吝啬了吧。” 静宁:“待进宫领旨之时,若有机会,我就提一提。” 荣长生拍拍儿子肩膀:“这一趟你辛苦了。去洗个澡松快松快,晚上好好吃一顿。有什么话,等会儿边吃边说。” 荣少锦应过一声,向自己的院子快步走去。 姜闲和荣少锦分别后,继续在马车里晃了一阵,从城西穿过大半个京城来到城东。 刘山打听着路,将马车赶到姜家门前。 京城寸土寸金,这四品官员住的宅子似乎也没多大,瞧着大门还比不上姜家老宅宽阔。 刘山上门敲了几次门,好一会儿后,门才打开条缝。 门房探出点身,上下打量刘山两眼:“你哪里的,有什么事?” 刘山从怀中掏出一只信封:“大公子收到姜侍郎的信,进京来了。麻烦老伯开门拆坎,让大公子的马车进府。” 门房脸上现出吃惊,转头看一眼门前马车,再接过信封细看,确认上面的确是姜德的字迹。 不过,他将信封还给刘山时,却说:“东面墙有门,那里好过马车,从那边进吧。” 刘山听得皱起眉。 哪怕他们主仆都知道,进京后必然要面临风刀霜剑。可他还真没想,竟然连个小小的门房,都敢来个下马威。 刘山拿回信封,没收进怀,直接沉下脸厉声喝道:“大公子回自己家,断没有走角门的道理!你这刁奴再不开门,我就上工部衙门去找姜侍郎,让郎君来治你这个狗眼看人低的东西!” 门房给他斥得倒退半步,眼珠一转,咧出个假笑:“这么大声干什么,小老儿只是想躲个懒,没别的意思。这就给你开,这就开啊。” 说 ', ' 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