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还是芯姐告诉她的。
今晚杨梦一忙得像陀螺,除了不间断有人会进来开包厢,还时常有人按服务铃* ,服务员顾不上的就得她去。
幸好在这做了几年,酒水套餐、时段套餐都早已背得滚瓜烂熟,张口就能说。
今晚有两位客人办了卡,她这个月的提成又能拔一截了。
只是今晚喝得烂醉的客人不少,蛮不讲理得很,吵得她脑袋嗡嗡响。
等最后一个房间清空时,时间已经过了三点半了。
她跟同事一起搭备用电梯下楼,从后门出去时,恰好碰到阿文他们。
阿文的车正停在后门外,等着将要坐他车的女孩送回集体公寓。
杨梦一跟阿文打了声招呼,后者笑笑,点了根烟,问她最近有没有跟芯姐联系。
她摇头,正想开口,就见到一个女孩朝阿文道别后,花蝴蝶一样掠过,跑到不远处一个男孩身旁,手牵手一块儿吃宵夜去了。
阿文的视线钉在在渐行渐远的女孩背后,对杨梦一说:“你可别学她!傻子才跟男模谈真爱!”
杨梦一失笑出声:“这话你该跟你手下的姑娘说。”
“她们这些人我是劝不了了,”阿文叹口气,“给你提提醒,也算日行一善了。”
“我可没钱包男模。”杨梦一笑得礼貌,“我先走啦。”
阿文正欲说话,但此时要回公寓的三个女孩结伴走出来,老远就对着这边大叫大笑,“文——妈——咪!”
他的话被打断,只能朝她摆摆手。
杨梦一坐在公交车上,行驶到一半,天边已经有渐明的迹象了。
她动了动自己僵硬的腰背,叹了口气。
伴随天际逐渐明亮掠过街道的人与车,都无比清晰地告诉她,这个时刻本该是正常人一天的起点,而她不是。
第7章 不知怎的,她不太想跟秦珍羽聊自己与杨梦一的事。
罗颂这两天,偶尔会抬头看看杨梦一的窗户,但窗帘从未被拉开,夜晚也没亮起过灯。
杨梦一这个周末并没有在家,许是回学校了吧,她心想。
今儿周一,罗颂和秦珍羽要回学校拿成绩条,再领些填志愿的指导资料。
还没到校门口,已经在路上遇到几个熟面孔了,也是高三生,不在同一个班,打照面三年,也能称得上不认识的熟人了。
一路上,大家的松弛言溢于表,无论成绩如何都是定局。哪怕具体上哪个学校还未确定,但在想象中被无限美化的大学生活使得他们更为兴致勃勃。
对于大多数这个年纪的人来说,明天是未知但光明的,一切都是不值得烦恼的。
她俩的教室在走廊正中间。
沿路走过的教室里,以往书本卷子堆积成山的桌子,如今都空荡荡的,再没有曾经人声喧沸的热闹场景,只有班主任在讲台上等待来领资料的学生。
她们俩感慨着走进了自己的教室,教室里还有其他几个同学在,互相打了招呼。
班主任看到她俩很高兴,一个是年级前十的尖子生,一个本没多大期待结果发挥远超平时的水准。
他带了那么多届学生了,但无论经历过多少次,看到孩子们能获得与努力匹配的结果,他也依然会发自内心地高兴。
当得知罗颂第一志愿打算填祁平大学,班主任迟疑着建议她,大可往更远的地方试试看,毕竟祁平大学虽然在本省很受认可,但985或211一个都不沾边,以她的成绩,去这个学校有些浪费了。
罗颂知道对方是一番好意,嘴上回答会再考虑的,但心里依然坚定。
班主任火眼金睛,怎么不晓得这些小年轻的小九九呢,只是也不再说什么。
大家拿了东西一块儿走,一个看起来乖巧文静实则性格火暴的蘑菇头女生薛珊珊说:“班长在群里问大家要不要找个时间开个谢师宴,也当作是大家一起吃顿饯别饭。”
对于这种事,大家没有不赞同的。
不一会儿,班群就被一水儿的“+1”刷屏了。
青年人总是有无限热情与决心,没一会儿,就敲定了先将谢师宴安排在这周五,由各科课代表去联系老师,如果有变化,会另行通知。
几人在地铁口处分两路,一拨继续走,一拨上地铁。
罗颂和秦珍羽因为家离学校近,高中三年一直走读,但大多数人的家离学校并不近,远的甚至能跨区,所以学校的住宿生多,这几个人也是。
而罗颂和秦珍羽的家跟学校勉强算是在一条直线上,罗颂的家居中,所以上学时都是秦珍羽到罗颂家和她汇合后,一同走到学校。 ', ' 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