脸映入眼帘,她厌弃地将人头丢给身边的侍卫。 侍卫抱着叶侯爷的人头回到房间,将其装入一个盒子中。 “两个孩子呢,亲爹人头在此,不出来迎接一下?”咸沭嘻嘻一笑,使唤起流筝的侍卫去给她倒茶。 “一个不相熟的老男人有什麽好接的,今日初十,我让她们两个都去城里施粥了。” 叶侯爷死了,这真是十六年来她送给阿钰最好的祭品。往年这一天流筝的情绪都很低落,她总在这天想起死去的阿钰。 今年不一样,叶侯爷死了的好消息能让她开心许多。 咸沭只是开个玩笑,她知道流筝的两个孩子与叶侯爷毫无感情。叶侯爷年年在外游山玩水,只怕连自己的孩子长什麽样都不知道。 对于静兰和听晚而言,不过是死了一个陌生人。 “近来江湖上多了位小枪仙,此事你可知晓?”侍卫送来热茶,咸沭端起茶杯牛饮,她咂咂嘴品不出什麽滋味。 流筝笑而不语,她当然知道,静兰左手上深可见骨的伤口不是凭空出现的。她问过静兰,但静兰不愿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麽。 那日清晨她带着伤回来,没多久小枪仙冯争的名号就传了出来,江湖上曾赫赫有名的北疆三龟公和白雪剑都死于小枪仙之手。 还被对方猖狂地称为自己初入江湖之作,这一举动在江湖上掀起了不小的风波。 w?a?n?g?址?f?a?B?u?Y?e???????????n????0????5?????o?M 咸沭见流筝不说话,自己接着说:“无常会来了位买家,要黑白无常去勾小枪仙的魂,出价五百两黄金。你说初出茅庐的小枪仙,怎麽会有如此高的身价?” 她从怀中掏出一折纸拍在石桌上,流筝扫了眼上面的内容神色微变,问道:“买家是谁?” “来见我的是个男乞丐,真正的买家并未现身。”咸沭已经猜到小枪仙的身份,“你不必担心,江湖上无人知道小枪仙冯争的真实身份,大家都还在猜测。” “目前流传最广的说法便是认为小枪仙冯争和枪仙狂鹤是师徒关系,但无人亲眼见过小枪仙的枪法,因此这个说法也不能得到证实。” 咸沭的话并不能让流筝安心,她察觉到麻烦,尤其是在咸沭提到狂鹤后,她的心情更加烦躁。 “狂鹤以前姓冯的事情,江湖上没几个活人知道。放心,没人能查到冯家和永宁侯府。” 咸沭知道流筝心中所想,她长吁一口气,试探地问:“你和狂鹤……” 流筝猛地起身顿了半晌,僵硬地转移话题:“就让侯爷明日突发恶疾,死在阳崇涧驿站内,如此他死了的消息会在三日内快马加鞭送入京城上报皇宫,半月后尸体也能运回侯府举办葬礼。” 流筝安排好叶侯爷的“死法”,确定咸沭已经记住后便开始赶人离开。 “就提了一嘴狂鹤,坐会儿都不行了。”咸沭刚说完狂鹤二字,流筝的拳头就握得嘎嘣响。 她急忙起身往外走,顺道提醒流筝:“齐山剑派的首徒骆兰英正在广发英雌帖,要在四月中旬于桐昌坨举办武林大会。既然小枪仙已给出初入江湖的大作,何不让她去武林大会开开眼界?” 流筝闻言犹豫不决,咸沭已经走到门口,意味深长地扫了她一眼:“她选择成为冯争,而不是叶静兰。你们缺失的勇气,所幸这孩子有很多。” 冯争,生母冯寻钰的姓,姨母流筝的名。 流筝的大脑一片空白,耳边嗡鸣不止,连咸沭是何时走的都不知道,她静静地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麽。 “小枪仙,冯争。”流筝不禁潸然泪下。 京城 孟婆咸沭走在大街上闲逛,她今日不做孟婆,也不做猎户。虽披着猎户的皮,但干的是信使的活。 她收了秘罗古寨的钱,要将一只可爱的小家夥送去京城偏巷,亲手交到一位叫做白羽的青年手中。 敲开偏巷宅门的时候,屋内共有五位青年,四个高矮胖瘦各不同的青年一身灰尘脏兮兮的,不知刚才做什麽去了? 被她们围在中间的青年约莫二十出头,她穿着朴素灰衣,却掩不住一身贵气,其余四人皆是一副以她为首的姿态。 “在下咸沭,秘罗古寨的金蝎前辈托我来此送样东西,不知哪位是白羽白少侠?”咸沭自报姓名。 世人只知无常会孟婆凶名,无人晓她咸沭面貌。 大湖主动上前认下白羽之名,她伸手想要拿走咸沭手里的瓷瓶,咸沭反而将瓷瓶藏在身后。 “我要亲手交给白少侠。”咸沭一字一句道。 完颜习示意大湖退下,来到咸沭面前:“前辈好眼力,辛苦前辈跑一趟。” “秘罗古寨出手大方,谈不上辛苦。还有,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你是主子,干干净净一尘不染。”咸沭拿下巴点了点一旁脏兮兮的四人。 瓷瓶顺利拿到手,完颜习脸上的笑容真实了几分:“是晚辈疏忽了,多谢前辈提醒。” 她们五人在穿着打扮上都是一样的,只是刚去撅了一座坟,山川湖海四人身上都沾了尘土,完颜习当时离得远自然一尘不染。 咸沭来得突然,完颜习和四个侍卫一时紧张竟没注意到这麽大的疏漏。 “金蝎前辈说你知道这东西怎麽用,老人家要我再三提醒你此物珍贵,只有一次机会,切莫用错了人。” 咸沭把金蝎嘱咐她的话都转述给完颜习,完颜习小心地收好瓷瓶:“晚辈知晓,前辈可要留下来用饭?” “不了,我打算去同仁饭庄喝粥。”咸沭转身便走。 永宁侯府年年都在同仁饭庄前施粥,侯府的两位千金小姐也会和府中下人一起为穷人布粥。 每年的二月初十就是叶静兰在京城百姓口中名声最好的时候,她以往的霸道嚣张、傲慢无礼,在今日都会被百姓们解释为因母亲早逝,才导致有些骄纵的可怜孩子罢了。 也只有今日,寻常百姓敢接近这位凶名远扬的侯府大小姐。 同仁饭庄前排着长长的一条队伍,所有穷人乞丐都老老实实地排队,侯府的两位大小姐和她们的贴身丫鬟负责舀粥分馒头。 整个施粥过程有条不紊地进行,穷人与乞丐拿到粥和馒头后,会诚心诚意地悼念逝去的冯寻钰。 完颜习跟着咸沭一起来到同仁饭庄附近,两人站在一旁看了许久,完颜习咦了一声:“奇怪,怎麽没人插队,也没人抢别人的粥和馒头?” “大约是还没活腻,不想让这顿饭成为生前的最后一顿饭。” “十年前侯府的大小姐七岁,她第一次出来施粥,那天当着这位大小姐的面前插队、抢东西的,都吃到了大小姐沙包大的拳头,吃饱后自会有人送其上路。” 咸沭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后背发凉,七岁的小孩子竟然知道拳拳打在对方的要害上,她说什麽都不会和这种下手狠辣的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