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头说道:“就送到这吧。对了,争妹放心,你我是拜过娲皇的结拜姐妹,我自当视你为手足同胞,不是那等薄情寡义之人。” “那只是句玩笑话,白姐不必放在心上。”冯争没想到完颜习把那句话听进去了,她连忙解释道。 “如此便好。今日时间仓促不能与争妹促膝长谈,我此番南下将久居边南福州府。改日争妹来了福州府,定要到我府中与我一聚,到时我在庭院备上美酒佳肴,再与你把盏言欢!” 完颜习欣赏小枪仙冯争的作风,即便冯争不愿收下她的第三份礼,她也想和冯争成为无话不说的好姐妹。 冯争应了声好,又往前送了一段距离,看着五人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转角,她转身回到客栈里。 应无双靠在门边,笑道:“原来是玩笑话,我还以为你在骂我薄情。” “你啊……要是你对我老实交代,那我骂的就不是你。”冯争上前揽住应无双的肩膀,开始打探应无双和完颜习说了些什麽。 应无双推了下肩上沉重的身体:“那你还是骂我吧。” 两人在客栈门前打闹,冯争围着应无双打转,威胁道:“坦白从宽,抗拒从严。” “明前辈,我能否摸摸您的脉象?”应无双不理冯争,快步走到明笑天和狂鹤身边。 明笑天和狂鹤疑惑地对视一眼,念在应无双是“小医仙”的份上,明笑天伸出手放在桌上同意了应无双的请求。 应无双伸出手指搭在明笑天的手腕上,过了一会儿,她对冯争说:“去取纸笔来。” “谨遵应医仙号令。”冯争心不甘情不愿地进房间里去取笔墨纸砚。 她取来纸张放在应无双右手边,然后自觉地开始磨墨。 应无双执笔记下明笑天此刻的脉象,然后说道:“还请明前辈运气。” 明笑天照做,应无双仔细感知自己指尖传来的脉搏,她松开手又记下明笑天运气时的脉象。 “应少侠这是?”明笑天怀抱一丝希望。 “练习把脉。”应无双边写边说。 明笑天哑了声却没收回手,应无双放下笔再度探上她的手腕:“明前辈可能让自己体内的真气逆行?” “逆行真气会伤及身体,你这孩子岂能拿活人练手?”狂鹤心生不悦,光是走火入魔的阎婆就够让人心烦了。现在应无双还要添乱,万一明笑天也受了内伤该如何是好? “无碍,我不会让自己受伤。”明笑天示意狂鹤不必担心,她闭上眼睛调息内功,让体内顺行的真气逆着经脉运转。 应无双不敢耽误分毫,凝神屏气地感受明笑天脉象的变化,平稳的脉象在真气逆行后变得紊乱,正如阎婆的脉象一般。 半刻钟后,应无双挪开手说道:“可以了,明前辈。” 明笑天仍未睁开眼,她将双手放在丹田慢慢呼出一口气,打乱内息轻而易举,但要将紊乱的内息调理正常是一个漫长的过程。 应无双提笔蘸墨,目光凝视着眼前的纸张,却迟迟不愿落笔。她眉头微皱,神情专注,脑海中思绪翻涌,各种病症、脉象和医治之法在脑海中交织。她必须足够谨慎,反复斟酌她刚才摸出的脉象,直到思绪清明才能动笔。 许久之后,明笑天都已调理好了内息,应无双也没开始动笔。一直盯着她的狂鹤即将没了耐心,她正要开口问话,应无双终于将笔落在纸上,她只看得见自己手下的笔,仿佛忘记了周围的一切。 明笑天、狂鹤和冯争安静地坐在一旁,不敢出声打扰她。 铁画银鈎,刚柔并济的字迹布满整张纸,应无双这才停下来,她看向狂鹤。 狂鹤被她看得心里发毛,只听她说:“狂鹤前辈,我能拿您练手吗?” 在明笑天、应无双以及冯争三人的注视下,狂鹤慢腾腾地把手摆在桌上,她猜到应无双这麽做的目的了。 为救阎婆,她义不容辞。 应无双接连看完两位前辈的脉象,总算摸出了真气对脉象的影响。她拿着写满了字的两张纸回到自己的房间并合上门,将之前画的经脉xue位图丢掉,开始重新画图。 狂鹤见应无双关上了门,自嘲一笑:“我自小习武练功从未出过岔子,别说真气逆行,就连脚都没崴过!没想到有朝一日我会被一个小辈拿着练手,真气逆行可真不好受。” 话音刚落,狂鹤望向阎婆所在的房间,喃喃道:“原来阎婆这些年日日都受着这种折磨。” 明笑天说道:“还望应少侠能因此想出医治阎婆的良策。” 众人为阎婆的事情忙了一早上,肚里空空如也,狂鹤跑到后厨让厨子做了几道菜端上来。应无双和燕淼燕焱的饭菜则命人分别送到她们房中。 日落西山,该用晚饭的时候应无双也没从房间里出来,燕淼燕焱也一直守在阎婆身边寸步不离。 直到夜深人静,众人都回房歇下了,燕焱忽然冲出房间喊道:“阎婆前辈吐血了!” 明笑天和狂鹤的房门瞬间打开,两人箭步如飞冲入房间,只见阎婆呕出一口淤血,燕淼正艰难地将她扶起来,把她嘴边的鲜血擦干净。 明笑天摸着阎婆的脉象,又掀开她的眼皮看了看,叹道:“一天时间不到,阎婆体内的真气就冲破了我们内力的压制。这些真气排斥我们的内力,现在我们的内力和她体内乱窜的真气互相挤压冲撞,阎婆的情况反而更糟了。” 狂鹤提议道:“要不然再送些内力进去,只要内力足够多就能彻底压住她体内的真气。” “不可,阎婆经脉受损承受不住如此多内力。”明笑天认为不妥。 “那怎麽办?阎婆还能撑到三日后吗?”狂鹤在床前来回踱步,一时间也想不出解决的法子。 明笑天放下阎婆的手,缓缓地摇了摇头:“找根人参来为阎婆吊命,应该还能再撑一日。” “你去长乐坊找陆怀,让陆怀拿出她最好的人参。”狂鹤吩咐燕焱去取人参。 燕焱推开窗户一跃而下,飞速赶往长乐坊。 燕淼跪坐在床边,整个人仿佛丢了魂,就那麽呆愣愣地看着昏迷不醒的阎婆。 明笑天轻轻拍了下燕淼的背,然后走到窗边等待燕焱回来,狂鹤沉默地跟着她一起守在窗边。 屋内静得只有大家的呼吸声,忽然明笑天发觉燕淼的呼吸不对,她猛一回头,被眼前一幕惊得说不出话。 燕淼割开手腕放血,试图将血喂给阎婆,阎婆陷入昏迷张不开嘴,燕淼只好一手掰开阎婆的嘴,另一只手还在滴滴答答地流血。 “住手!”明笑天冲过去将燕淼拉开,狂鹤见状连忙从柜子里取出止血药和纱布给燕淼包扎止血。 燕淼握住狂鹤拿药的手,含泪说道:“我曾听闻有人自幼泡药浴、食草药长大,此人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