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将剑柄递到梁丘天谕面前,梁丘天谕得意地伸手握住刀柄。 “此刀出自任不凡之手,名为鸿鸣。敢问梁丘少侠不怕此刀烫手吗?” 梁丘天谕耍刀的动作慢了些,她举起手里被灰色臂缚缠起来的鸿鸣,难以置信道:“这丑东西是阎婆的刀?” 刀身轻巧刀刃锋利,确实是好刀,可这外观着实有碍观瞻,阎婆怎会铸造出这麽丑的刀? 秘罗古寨里有不少精巧、削铁如泥的匕首出自幽州任氏,其中有两把就是阎婆铸造的。那两把匕首,一个刀柄是栩栩如生的马首,还有一个金边雕花,可见曾经的阎婆颇具鉴美之能。 梁丘天谕摸了摸刀柄上粗糙的臂缚,她大手一挥拆开刀身上朴素的布料,露出刻有凤纹的银色刀柄,并在刀柄内侧摸到了一个刻字——“凡”。 “竟真是阎婆的刀。”梁丘天谕握着刀说道。 燕淼把刀鞘上的灰布也拆了下来,问道:“这些旧物若是被阎婆看见,恐会害得阎婆走火入魔,梁丘少侠确定要鸿鸣刀?” 梁丘天谕笑了笑,拿过刀鞘将刀收入刀鞘:“有何不敢?今夜过后,阎婆的心魔就该消了。” 话音一落,桌上的四人都站了起来,面对四人惊奇怀疑的目光,梁丘天谕从容地向四人解释:“我和姥姥在来全州的路上正巧碰见阎婆的仇家,姥姥让我先走,她要把阎婆的仇家赶到全州来。” “我们说话的这会儿功夫,阎婆应该已经和她的仇家见上面了。” 听梁丘天谕的口气,她的姥姥与阎婆是旧相识,还会帮阎婆捉拿仇家。 燕淼悬起的心放了回去,她对梁丘天谕说:“刀在你手上,能否现在就为燕焱解螙。” 梁丘天谕的嘴角上扬,笑容里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邪性。她盯着燕淼,就像一只狡猾的狐狸,正盘算着如何捉弄猎物。 “我不救庸人,你们两个姓燕的要是能在一炷香内抓住我,我就答应你们。” “你怎麽出尔反尔?”燕焱怒道。 “一炷香,过时不候。”梁丘天谕不理燕焱,如一阵风掠出客栈,很快没了影子。 只听长刀出鞘,燕淼化作一道闪电追了出去,桌面上只留下一个空荡荡的刀鞘。 冯争问燕焱:“水燕拔了你的刀,她不会想砍死梁丘天谕吧?” “她不会那麽冲动……”燕焱的声音越来越小,若是以前她可以笃定地说燕淼不会。 现在她只能保证燕淼为了她不会杀死梁丘天谕,但会不会让对方受伤就说不准了。 “我们必须跟上去看着她们,兴许水燕没砍死梁丘天谕,反而被梁丘天谕螙死了呢。”冯争乐呵呵地跑出去看戏。 燕焱正要跟上,应无双拦住她:“我们骑马。” 第90章 水燕悟了! 梁丘天谕轻功卓越,燕淼和冯争追出去后很快没了身影。燕焱不知道她们去了哪个方向,只好跟着应无双去到客栈后院的马厩。 应无双牵出两匹马,燕焱翻身上马映射无双说道:“我会追踪之术,你跟在我身后。” “我知道天谕妹妹要往何处跑,我们提前去那里等着她们即可。” 应无双胸有成竹地说道,她骑着马从客栈后门出去。 ? 如?您?访?问?的?W?a?n?g?址?发?布?y?e?不?是?ⅰ???ū???ē?n?2??????⑤?????????则?为?屾?寨?佔?点 燕焱对此半信半疑:“那里是哪里?” “随我来。” 应无双卖了个关子,她轻夹马腹,拽了下手中缰绳。只闻一声轻喝,骏马抬起马蹄,以令人咋舌的速度向前冲刺。 骏马飞驰,扬起一片尘土。应无双骑在马背上,衣衫随风起舞、威风凛凛,那气势仿佛能踏破山河。 燕焱没想到应无双的骑术如此精妙,她抖动手中缰绳,催促胯下骏马追上应无双。 夜色里,两人策马往前,很快便越过了在街道两侧飞檐走壁的三人。 秘罗古寨的追月步是专注速度和逃跑的轻功,武林中若是以“快”论轻功高低,追月步排第二,没有轻功敢称第一。 梁丘天谕带着鸿鸣在屋顶上奔走,唯有月亮追在她身边,燕淼和冯争被她远远甩在身后。 燕淼从未跑得这麽快过,她握着刀,只听得见耳边呼呼的风声,眼睛里倒映着梁丘天谕越来越远的背影。 慢她一步的冯争已然来到她的身侧,冯争神态轻松,还有心思同她说笑:“没带平沙枪跑起来就是快些。” 梁丘天谕跑在前面,时不时回头确定燕淼还在她身后,发现燕淼和冯争与她尚有一段距离后,她竟然原地停了下来。 “她看不起我们?”冯争被梁丘天谕这般狂傲的举动激怒,“秘罗古寨的追月步是上乘轻功,要抓住她可不容易。梁丘天谕让你们在一炷香内抓住她,但没说我不能帮忙,这样,我和你一起……” 燕淼厉声拒绝:“不必!” 她眸光幽幽,比梁丘天谕养的蛇还要冷血。 冯争从未被人厉声呵斥过,燕淼无缘无故朝她发火惹得她心中不快。 她轻嗤一声,心道以燕淼的轻功就算追上一天一夜也够不上梁丘天谕的衣角,淬了螙的嘲讽之语已经到了舌尖。 她望着燕淼,不知怎的想起了方敏行,那时的方敏行还是红袖,红袖每每败在她手下时,眼中就会流露出浓烈的不甘和愤怒。 现在的燕淼和过去的红袖何其相似,以至于冯争感觉自己的心忽然被针扎了一下,她把那些话咽回去,运起轻功往前跑去,直接将燕淼甩在身后。 梁丘天谕和冯争所学的皆是最上乘的轻功秘籍,燕淼拼尽力气也无法缩短她们之间的距离。她累得面目狰狞,而对方却惬意地站在前方等她。 望尘莫及,燕淼忽然想到这四个字。 出自玄门的她学得杂而不精,比武败给骆兰英的齐山剑法,对敌时又因内力不足输给虚道子,轻功追不上梁丘天谕的追月步,甚至还落后于慢她一步的冯争…… 她们出身优渥、天赋异禀,自幼有师长教导,修习的内功、外功心法也都是长辈精挑细选的上乘功法。她们从一出生就跑在她前面,她又如何能追上她们? 冷风拂面,却吹不散燕淼心中的执念,她握紧手中长刀,指节泛白,眼中燃烧着不甘的熊熊烈火。 她清楚地知道,如果这次没能抓住梁丘天谕,此后她和燕焱将一直受制于梁丘天谕。 她不甘心。 梁丘天谕言而无信,敢如此戏弄她们,不就是看她们无依无靠出身低微吗?她偏要让梁丘天谕知道她和燕焱不是任人欺辱的软柿子,她要梁丘天谕付出代价! 燕淼的胸膛剧烈起伏,她狠狠地盯着梁丘天谕,正如深夜里目光森绿,窥伺着猎物的恶狼。既然追不上梁丘天谕,就想办法把她的腿打断,让她“等”着。 燕淼的双腿开始发软,身体早已被透支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