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力道之大。这要是砍在应无双身上,只怕当场就要命丧黄泉。 底下的将士们都提心吊胆地望着台上,大气都不敢出。只见桑进出招迅猛,每一刀都带着千钧之力,应无双身法却灵活得如同鬼魅,桑进已经劈下十多刀,竟皆被应无双轻松避开。 渐渐地,桑进没了耐心,哪有人比试的时候四处逃窜,不主动出击的? 她刚生出几分抱怨,应无双便转守为攻,那破损的环首刀在她手中灵活如蛇,冲着桑进面门袭来。桑进连忙持刀抵挡,奈何应无双来势汹汹,她看不准刀尖要刺向何处,只能手忙脚乱地不断防守。 几招下来,她额头冒出一层冷汗,刀刃无数次从她的致命处轻轻划过,留下一道不致死的伤痕,死亡的恐惧在心底不断蔓延。 “铮!” 环首刀从眼前划过,她看见刀身上的豁口,与此同时头顶传来一丝痛意。她不甘心地闭上眼睛,自己就这麽死了,真是好憋屈的死法。 镶了玉的发冠滚到地上,一缕头发缓缓飘落下来。 “割发代首,算我为温越报的仇。暂留你一命,是因为欺压百姓的账还未算清。” 应无双的声音传入耳中,桑进睁开眼睛,发现自己的脑袋还好好地在脖子上,这才长舒一口气,死里逃生的感觉让她双腿发软,一屁股瘫坐在点将台上。 松了一口气的不止桑进,唯有叶未央无声地叹了口气,要是把所有的账都算在桑进头上该有多好。死一个桑进,总比赔上整个叶家强。 桑进听到应无双的话,就知道这里面还有转圜的余地。 算账算账,有一个人出来背了这笔账,就能了结此事,这些年来占尽百姓便宜的人可不是她,而是大贪官叶未央啊。 她转过头,看见叶未央的那一刻,她强忍住心中的笑意。叶未央,你出卖我在先,如今可别怪我拉你出来背锅。 “无双将军,我冤枉呐。我大字不识一个,北疆的大事小事都交给叶家打理,定是叶家打着我的名义欺压百姓,我也是遭受小人蒙蔽。那什麽加收赋税,搜刮百姓钱财的人就是叶未央,桑宅里的钱还没有叶家一半多,你不信的话可以去搜查叶家。” 叶未央闻言,气得咬牙切齿,狠狠地瞪了桑进。这些年里桑进能如此安心地在北疆做土皇帝,都是因为有她在上下打点。没有她叶未央,桑进早就完蛋了。 不懂知恩图报的白眼狼,还好她早已和应无双达成了交易,否则定会因为桑进的指证而丧命。 “无双将军,桑进所言属实,北疆可没有比叶家叶未央更能贪的人了。”武瑾站出来说道。 大贪 官叶未央在北疆疯狂敛财,这事几乎人尽皆知。武瑾武瑜也曾和桑进提过这些事,只是桑进不爱管,她只会敷衍地应下来,保证自己得了空就会警告叶未央,让对方收敛一些。 ? 如?您?访?问?的?网?阯?f?a?布?y?e?不?是??????ū?????n????〇?????????????M?则?为?山?寨?佔?点 其实武瑾武瑜也清楚,桑进就算想管,也管不了。毕竟叶未央和桑进、破衣卫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,她们一同维系着 “北疆之主” 这看似风光,实则岌岌可危的局面。 这些年来,倘若没有叶未央从中斡旋,她们这群被朝廷视为反贼的人,恐怕早就被大军镇压得灰飞烟灭。而叶未央能稳坐家主之位,同样离不开桑进和破衣卫为她撑腰。 所以,即便大家对叶未央的贪官做派厌恶至极,也无可奈何。 无论是贼酋桑进,还是贪官叶未央,应无双都早有安排。 她慢悠悠道:“伐叶家酷吏,诛桑进贼酋,抗暴敛,复民生,四方同起驱腐恶。我自会伐尽酷吏,诛杀贼酋。” 叶未央听后缓缓闭上眼睛,舍去叶家而已,她还能东山再起。 没听懂应无双话里有话的桑进,噌地一下站起来:“不是,你非要杀了我不可吗?” 第173章 还不如一刀杀了我呢 * “好家夥,这还不如一刀杀了我呢!” 三天前,应无双在校场里宣称自己要诛贼酋、杀酷吏,桑进还以为自己必死无疑。谁能料到,应无双并未在当天就处置了她,而是跟着叶未央去了云昆城。 桑进就这麽被晾在桑宅整整三日,她这三日吃不好睡不好,就怕哪天早上醒来,应无双要压着她去刑场砍了她的脑袋。 要不是武瑾和武瑜奉了应无双的命令,三日里寸步不离地守着她,她早就跑了。 如今三日已过,应无双可算回来了。桑进眼睁睁看着自己宅院里的那些值钱玩意儿,被人一件件往外搬,十几年积攒下来的家底,就这麽被席卷一空。 更过分的是,就连她贴身藏着,打算跑路用的那点银子,也被应无双派人搜身给拿走了。 这些都是桑进意料之中的惩罚,毕竟这些钱本就是从百姓身上搜刮来的,应无双收走也无可厚非。 真正让她发出那声绝望哀嚎的,是应无双刚刚扔给她的一句话:“你要把搜刮来的钱财,挨家挨户地还回去,就从四方镇开始。” 在云昆城的三天,应无双盯着叶未央将这十多年来的账全部清算干净。按照正常赋税向百姓收取的那部分钱粮,依旧存在云昆城的粮仓和库房里,剩下的钱财取出一部分归还给北疆百姓用来收买民心,另一部分则留作军用。 “求死容易,只是你确定自己已经不想活了?”应无双说着,作势就要抽出腰间的软剑。 桑进连忙摇头:“好死不如赖活着,将军愿意给我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,我就是一步步跪着去,都要把这些钱还到百姓手中。” 应无双并未被桑进的玩笑话逗笑,只是神色冷淡地转身,大步走出桑宅。桑进哪敢耽搁,和武瑾、武瑜等人急忙跟上去。 一行人走到府外,需要运往四方镇的钱粮都已装在了马车上。已有四十九人整齐划一地列队站在马车旁边,她们皆身着短褐长裤,腰佩长刀。 为首的春娘与后面那些小兵的穿着略有不同,她身上的短衫上还绣着“神武”的字样。 “桑进,你跟着春娘的队伍前往四方镇。”应无双示意桑进站到门前春娘带领的队伍里。 桑进闻言二话不说跳下台阶,站在队伍前面的春娘递给她一套衣服。夏日里身上穿的衣服本就轻便,桑进就在室外直接脱了衣服,换上和其余人一样的短打布衫。 粗布麻衣上身的那一刻,她皱起眉抓了抓胳膊。往日里穿惯了绫罗绸缎,现在穿上这粗布衣裳,一时还难以适应。 “出发!”桑进刚穿好衣服归队,春娘便一声令下,车队缓缓向四方镇驶去。 临行前,桑进隐约听到应无双对着武瑾、武瑜吩咐道:“你们二人去神武军里各点两百人,分别前往子台县和山阴县……将叶家分支和县衙官兵……斩杀……” 队伍越走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