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,如此一来温执就不会和她成为仇敌。 可仔细一想,温越就算成了她的好姐妹,本性是不会变的。到时候好姐妹为了黎民百姓和她反目,那该打还是得打。 对姐妹讲义气和她决定怎麽做官,完全是两码事,不相干的。 江山易改,本性难移,她桑进亦是如此。 “两位将军真是神了,居然能算准时间派人来接应我们。”坐在车门附近的士兵满脸敬佩地感叹。 桑进冲她摆摆手,纠正道:“此言差二。” “桑姐,是此言差矣。” “别打岔,就是差二。第一,她们不是神机妙算,打仗结果是能根据敌我双方的实力推演出来的。第二,她们是做两手准备,万一我们没有在今夜之前攻下匪寨,她们派来的人就不是接应我们的,而是来协助我们剿匪的。她俩心眼子可多了,尤其是应——将——军——” 桑进咬着牙说出最后三个字,应无双和冯争肯定知道这土匪寨和丘仓县官匪勾结,她们早就盯上了这寨子里的财宝,哪会轻易放过这块到嘴的肥肉。 “桑姐,你是想说应将军足智多谋、算无遗策吧。”身旁的士兵还当桑进是没读过书,不知道该怎麽形容应无双,才用了心眼子多这种不恰当的形容。 桑进皮笑肉不笑,含糊不清地说道:“你说是就是吧。” 挤在身旁的十人激动地夸赞两位将军的智慧,继而感叹起她们的仁义体贴,让苦战一夜的她们可以乘坐马车回去,不用忍受骑马的颠簸和不适。 恨不得捂住自己耳朵的桑进在众人的谈话声中缓缓睡去。 两日后 不药而愈的桑进精神抖擞地出现在应无双的营帐里,她双手接过象征着霆霓卫都尉的腰牌。 恭敬地说道:“桑进愿执掌霆霓卫,杀敌军打胜仗,不负将军期许!” 桑进抚摸着手里的腰牌,从今往后她就是神武军第六卫霆霓卫的都尉。她总说自己有本事,哪怕她之前犯了错,也迟早会凭实力从小兵混成将领。 但现在应无双和冯争亲口任命她为霆霓卫都尉,赐予她身份腰牌,将整整两千士兵交到她手上。一切如她所愿,她反倒没有曾经的自信潇洒。 来自两人的信任如千斤重担,沉甸甸地压在她肩头。 从即刻起,她要对得起两位将军的信任,对得起霆霓卫的两千将士,对得起整个神武军。 桑进嘴唇颤抖,继续说道:“两位将军有勇有谋,做人也敞亮,你们不计较我以前犯下的事,愿意重用我,我服你们。我向两位将军保证,今后我桑进效忠二位将军,效忠神武军!” “好好干,桑都尉,以后还要做桑大将军呢。”冯争见她左肩受伤,就拍了拍她的右肩。 应无双的视线也落在桑进肩膀的伤口上,桑进等人是在昨日半夜回到军营的。一回来,温执和徐恒馥就将此次剿匪的详细经过毫无保留地告知了她和冯争。 桑进制定的火攻计划原本是能将九个俘虏都救下的,但天底下唯一不变的就是变化,尤其这计划里有最难掌控的人。 俘虏们不愿按照桑进的吩咐往南跑,不仅白白葬送了七人的性命,还连累桑进受伤。 这些俘虏是不信任桑进,还是有人故意搞鬼? 应无双要桑进等人尽量带回活口,是想通过这些人之口,让北疆百姓知晓当地官匪勾结、鱼肉百姓的恶行,北疆之外的男官员比起桑进,完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。 她想借此激起民愤,给神武军一个替天行道的名头攻打妫州。除此之外,北疆百姓也会感激神武军的仁义统治,民心自然得以稳固。 两个人虽然少,但有时候人越少,声量反而会更大。 “桑都尉,劳烦你去将救下的两个俘虏带过来。”应无双决定先见过那两位何姓俘虏再做定夺。若是心怀鬼胎的那人就在她们两人之中,可就不能放心用了。 桑进领命离开,冯争开口:“昨夜,我去看过那两个俘虏。” 应无双问道:“那你觉得何令容南北不分,是真的慌不择路,还是别有所图?” “看不出来。我一进去,那年长的妇人就抱着我嚎啕大哭,要我帮她做主,为她死去的家人和男儿报仇。何令容像是吓傻了还没回过神来,我问什麽她都不答话。” 冯争从不断哭嚎的何母口中大致了解了何家的情况。 原来,昌新何氏是当地有名的富户,男主人常年在外行商,去年跟着朋友跑到南边进了一批精致的货物,想要从北疆卖到北延去。 “昌新何氏,我有印象。” 应无双转身想从书案上拿出记录着北疆各大商户的名册,却发现自己是在军营,不在将军府。这里只有舆图和沙盘,没有名册和账簿。 她只好作罢,凭着记忆说道,“何氏好像是做布匹生意的,当时联合起来抵抗神武军的商户中就有他,他们想通过垄断货物引起百姓恐慌,逼迫神武军妥协。最后,皆被神武军除去。” 冯争听说何家男主人来北疆做生意的时候,就猜到了这个男人的结局。 提醒道:“等会儿可别说漏嘴了。那两个俘虏都是他的亲眷,正因为长时间没能收到何氏的家书,她们才拖家带口地跑来北疆找他,结果在路过丘仓县的时候被土匪劫走。” 应无双点头:“那妇人哭得可厉害?” “嗯,哭得撕心裂肺,听者无不落泪。”冯争有些莫名其妙,“问这个干嘛?” “她的哭声有用。” 冯争心领神会,两人不再多言,静静等待桑进将两位何家人带来。 w?a?n?g?阯?f?a?B?u?Y?e?i????μ???è?n?2?0???????.???o?? 第212章 她昨天不是这样的 从山寨里救出来的人被武瑾安置在军营里最偏远的营帐里,桑进连走带跑地穿过数个校场,一路上收获了无数声“桑都尉”。 漫长的跑腿突然变得有趣起来,她甚至希望军营能再大一点,将军的营帐和俘虏的营帐距离更远一点。 桑进带着满脸的笑容靠近俘虏们所在的营帐,她扫了眼帐篷,笑容消失不见,眼里满是厌弃。最烦哭哭啼啼的人,那妇人除了会哭还会干什麽? 她正准备掀开帘子进去,忽然发现这次好像没有听见哭声,莫非已经哭晕了? 桑进揣着疑惑进入帐篷,只见妇人躺在草席上,不住地唉声叹气。与昨日的悲痛欲绝相比,她的脸色虽有缓和,但眉间仍笼罩着挥之不去的愁云。 妇人的女儿何令容依然选了个距离妇人最远的地方坐着,她望着门口,黑曜石般的眼睛里倒映着门前踏光而来的桑进。 “你,还有你,跟我去见将军。”桑进的手指依次点向两人。 背对桑进躺着的妇人闻言没有第一时间答应,而是捏着帕子挡在脸上,小声地抽泣起来。 她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