彭一脸怒色,厉声质问静姝:“是谁指使你暗杀恭老王爷?说啊!是不是神武军?” 静姝紧攥手中银簪,眼底闪过一丝遗憾。若时间充裕,她定能将这簪子磨得更为锋利,一击取那恭王性命。 没有兵器的静姝只能在那麽短的时间里想到这麽蹩脚的暗杀方式,以此阻止两州之间的联盟。 “无人指使。”静姝实话实说,冷冷地扫了云彭一眼。 云彭暴喝一声,拔出长剑想要一剑杀死静姝,被身边的男人拦下,对方劝他:“杀了她,就无人能证明您的清白,恭老王爷也只会认为您是在杀人灭口。” “啊啊啊!可恶!你这个下贱的东西,再不老实交代,我就将你满门抄斩!”云彭破口大骂,他咬牙切齿地瞪着静姝,想要用静姝的家人威胁她。 静姝淡定回道:“虏,不,我四岁便被人牙子卖入府中,早已无亲无故。这些年谨守本分,侍奉府中贵人,并无牵挂之人。” “将军,经过查证,此人说的是实情,她的确是自幼入府的家虏。我也派人盘问过府上与她同住的仆役,这些天来她并无异常,也没有从出过府,不曾和外人接触过。”男心腹将自己查到的消息告诉云彭。 “你什麽意思?她没有说谎,难道真是我指使她暗杀恭老王爷,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!”云彭怒不可遏,过去这麽久了,他根本没从这个侍女嘴里拷问出有用的东西。 偏偏又不能杀了她。 男心腹急忙安抚云彭的情绪:“将军莫要动怒,恭老王爷还要半月才能返回益州,在这之前我们查清事情原委即可。暂且先将此人关进牢中,您即刻修书一封,连同拜帖送往益州,以表诚意。修复两 州盟约,才是当务之急。” “哼,把她关起来,留口气便是。”云彭强忍怒火,闭目深呼吸。 不能杀,慢慢折磨也成。总之要赶在他前往益州找恭老王爷谢罪之前,让这侍女说出实情,还了他的清白。 两个男兵从外走进来,动作粗暴地驾起静姝离开。 听着主仆二人的对话,静姝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。恭王返程、云彭赔罪,这一来一回,至少能拖延一月有余。 对战争而言,这或许只是弹指一瞬,但对静姝而言,是她竭尽全力能够争取到的最长时间了。 她相信,这一个多月足以改变局势,至少神武军可以多做准备,肃州的女子也可以多活一些时日。 天际渐露曙光,屋顶上不再方便藏身。狂鹤与流筝准备撤离。 临走前,狂鹤将手放在嘴边吹响口哨,流筝惊讶地望向她,这会暴露她们的位置! 将军府内,即将被押入牢中的静姝率先抬起头,循着哨音望向屋顶,她看到了屋顶上那两道持枪的高大身影。 再一眨眼,屋顶上空空如也。 “刚才是什麽声音?有鸟是这样叫的吗?” “不知道,或许是哪个小少爷在哄自己撒尿呢。” 身边的两个男兵没有发现异常,带着静姝继续往前。 静姝依然昂着头看向那已经无人的屋顶,她确定,她们看见了彼此!无声的默契与希望,在此刻悄然传递。 泪水滑落,她喜极而泣。 两个男兵以为静姝是在悔恨地痛哭流泪,讥讽道:“死到临头知道哭了,晚了哈哈哈!” 两日后 云彭已经派人将拜帖送往了益州,他决定亲自去牢里审问那名侍女。 地牢中,披头散发的“罪人”被绑在刑架上,带刺长鞭造成的血痕纵横交错,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。 经过两日残酷折磨,此人早已面目全非,更令人震惊的是,不知何人擅自割去了他的舌头,只能发出含混不清的呜咽。 “是谁干的!”云彭的暴喝声响彻地牢。他本指望此人能在恭老王爷面前认罪,好洗刷自己的冤屈,如今却成了哑巴,这让他如何自证清白。 牢里的男狱卒面面相觑,无人站出来承认。 云彭命人去请医者,粗暴地扯下 “罪人” 身上早已与血肉粘连的衣物。这一举动,既是为了查看伤势,更是要当众羞辱对方。 衣服落地的瞬间,牢中男狱卒纷纷跪地,云彭一鞭子抽在罪人的下身:“怎麽是个男人!暗杀恭老王爷的侍女去哪了?人呢!” 怒火从大牢迅速蔓延至整座将军府,无人能解答云彭的疑惑。 一个时辰后,府中男将领终于查明真相:地牢里这个被割舌的男人,正是当日押送侍女的两名男兵之一,而另一名男兵的尸体,则在角落牢房中被发现。 大殿内死寂一片,落针可闻。 暗杀恭王的侍女不翼而飞,显而易见,定是神武军暗中施救。这正是最令人恐惧的,神武军的势力竟已渗透肃州,甚至能在戒备森严的将军府地牢来去自如! 云彭掀了桌子,脸色阴沉得能滴出墨来。若不是忌惮重蹈京城、江陵的覆辙,他恨不得即刻派兵将城中女子尽数抓捕审问。 但他心里清楚,一旦付诸行动,潜伏的神武军定会趁机煽动百姓起义,后果不堪设想。 “备马,我要亲自去追恭老王爷的车驾,让他立刻借兵给我!”云彭再也坐不住了,他迫切想要攻破西华关,将神武军逐出京城,绝不能再忍受这如影随形的威胁。 如果你访问的这个叫御宅屋那么他是假的,真的已经不叫这个名字了,请复制网址 ifuwen2025.com 到浏览器打开阅读更多好文 恭老王爷离开还不到三天,想必尚未走出肃州地界,若快马加鞭,定能在益州的通巨县追上他们。 男心腹跪在他面前劝道:“将军,万万不可。神武军已经潜入肃州,您若是遇险,肃州便会陷入无主之境。” 云彭点头:“那你代我去。” 男心腹僵在原地,冷汗涔涔。此去吉凶未卜,他又何尝不怕死? “怎麽?不愿意?”云彭语气里满是威胁。 “属下遵命。”男心腹无奈起身,率领一队人马,匆匆追赶恭老王爷的车驾。 从肃州到益州的路途上,男心腹整日提心吊胆,时刻警惕着神武军的埋伏。然而诡异的是,一路竟畅通无阻,这般反常的顺利,反而让他愈发不安。 历经半月跋涉,男心腹终于踏入益州境内。他刚向通巨县传信,表明想在此暂作休整,不料对方问清他的身份来意后,竟直接派兵出城,要取他性命报仇。 临死前,他才从益州男兵口中得知恭老王爷早已命丧肃州!当初王爷率领五百骑兵前往,归来时仅剩二十余人,以及一具开始腐烂的尸体。 人头落地的那一刻,他似乎看到了益州和肃州的结局,男人大势已去。不久后,他们都要在地府相见的。 * 新历元年,孟夏未央 应无双率北疆神武军以雷霆之势攻克幽州,燕淼领边南神武军连取齐、庆二州,两军呈掎角之势,剑指蓟州要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