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没人会强迫他学人情世故。 他好奇地看着大夫,“怎么样,我这个该怎么调理?” 大夫紧皱着眉:“你别打岔!” 沈稚看向白愁飞。 白愁飞跟旁边的药童讨了颗红枣,堵住了他的嘴。 大夫又瞪了白愁飞一眼。 许久之后,把脉结束。 沈稚看了眼系统面板的倒计时,这老头足足把了有十二分钟! 白愁飞急切地问:“他怎么样?” 大夫叹了口气:“心病还须心药医,这位公子可是经历过什么变故?” 白愁飞道:“他与家人失散了。” 大夫:“想来正是如此。只是服药怕也难以治愈,我来给他扎一针,疏散体内邪气,剩下的就只能听天由命了。” 沈稚:“你不会把我扎死吧?” 白愁飞十分笃信这位大夫,死死地按住他。 大夫擦拭好银针,扎在了沈稚头上,沈稚顿时觉得神清气爽,鼻子都比刚才通气了。 他明白了! 掉进水里以后真的受凉了,放着不管肯定会感冒的。 这位真的是神医! 施完针后,白愁飞紧张地问:“你感觉如何?” 沈稚:“特别好。” 白愁飞的心顿时提了起来,“你想起了什么?” 沈稚:“想起来你没有给我熬姜汤。你明明答应过那位大叔会熬姜汤喝的。” 白愁飞有些失望,不过大夫方才也说过,心病还需心药医,没有那么容易治好。 或许,他该带这位沈公子到处走走,也好打听一下他的身份。 回去的路上,白愁飞格外沉默。 沈稚也很内向,没人理他,他就自己玩,继续研究他的系统。 他发现确认形象以后,角色的外观就不能更换了,不止发色、肤色和瞳色这些天生的不能换,连衣服鞋袜都换不了。 可恶,万梅山庄没穿鞋子啊! “这里只有一张床,要委屈你跟我睡在一起了。”白愁飞说。 沈稚回神,“为什么不打地铺?” 白愁飞深深地看了他一眼。 当然是怕他控制不住到处乱跑,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再次自尽。 沈稚:“我真的没有跳河自杀。” 白愁飞从柜子里另外拿出一条被子,把原来的被子挪到床外边,新的放在了里面。 “好了,我带你去洗脸。” 沈稚:“你们这牙刷什么样?真的是用柳条沾盐吗?不会刷完满嘴都是血吧?” “没有这么可怕,我教你。” …… 天还不亮,外面的鸡开始狂叫,狗也跟着狂叫,叫声有近有远,连绵不断地传来。 沈稚睁开眼睛,看到床前站着一个人影,瞬间爬起,警惕道:“你是谁?” 那人影穿衣服的动作一顿,“我是白幽梦,你还记得吗?” “哦,小白。”沈稚松懈,“我睡迷糊了。你怎么这么早就起?” “早起练功。我就在外面练,不会走远。你可以再睡会儿。” 沈稚爬起来:“我要看你练功。” 他以为白愁飞要习武,还想偷学几招,没想到是吊嗓子,再练习唱段。 沈稚听了一会儿,感觉还挺好听的。 半个时辰后,白愁飞带他出去吃了早饭,回来便准备开戏了。 他拿出一串铜钱,递到沈稚手里,“别乱跑,在前面坐着听戏,饿了渴了就喊人要茶水点心,乖乖等我回来。” “知道了,白娘子。” 白愁飞怒视他一眼,听到后台有人喊他,赶忙跑过去化妆。 昨日落水时穿的那件衣服已经晾干,沈稚再次穿上了它。 他穿过一排排桌椅,一路来到最前面,坐在中间的圈椅上,翘起一条腿,撩了下衣摆。 茶博士见他气度不凡,不敢怠慢,弓着腰过来询问:“这位爷,您想喝点什么?” “还能点茶?” “各人有各人爱的口,我们沁春园也有些好茶,就等您这样的贵客来品鉴。” “我不爱喝浓茶,来壶清淡些的,你随意看着上吧。”沈稚问,“怎么还不开戏?” 茶博士说:“还得再有一刻钟,您先吃些瓜果,稍等一等。” “好。” 茶博士拿来一碟桑葚和一碟瓜子,桑葚总共六七粒,紫红色的,似乎还没怎么熟透。瓜子分量也不多。他笑着说:“这是送您的。” 沈稚:“多谢了。” 等他送了茶过来,戏也开场了。 w?a?n?g?阯?发?布?页?ⅰ??????w???n????????⑤?????ō?M 沈稚完全听不懂唱词,也不知道这出戏叫什么,就知道台上那个美丽的女子是白愁飞扮的。 见到沈稚坐的位置,他嘴角一抽。 沈稚保持着高质量的看戏态度,全程都没有走神,一直专注地看着白愁飞。 两出戏结束后,周围人都在叫好,还有人往台上丢钱打赏。沈稚取出那串铜钱,丢到了台上。 白愁飞表情险些狰狞,努力保持微笑,跟随其他人退场。 沈稚被众人簇拥着来到后台。 戏班子里的人看他打扮得如此贵气,也都敬他三分,笑着问:“这位爷,您这是要找谁?” 沈稚:“白幽梦。” 那人怔了怔,轻笑一声,“我这就去帮您喊他。幽梦,幽梦快别卸妆了,你的好日子要到了!” 沈稚问旁边的人:“她是不是误会了?” 那人也是看戏的客人,看戏的时候就坐在沈稚旁边,他摇着折扇,“误会什么?这位兄台不是来交朋友的吗?” 沈稚默默离他远了些。 白愁飞被几人推着出来,脸上犹带怒气,他狠狠地瞪视沈稚,“走吧。” 沈稚与他并肩,低声耳语,“这些人都好恶心。” 白愁飞深吸一口气,“他们怎么你了?” 沈稚:“戏瘾这么大,台上的看完也就算了,台下也要看,怎么不自己去演。” 白愁飞难得听他说句人话,怒气稍稍平复。 他深呼吸,但是声音仍然忍不住发颤:“你今天花了多少钱?” 离戏台子越近的位置价钱越贵,沈稚那桌是最贵的,上面还有一壶上好的茶,看那壶就知道,是戏班子里最贵的茶。 跟那茶相比,桌上那些瓜果都算不得什么了。 沈稚丢到台上的那串铜钱也算不了什么了。 尽管那串铜钱是他得唱上三四天才能挣回来。 沈稚:“我没有付钱。” 白愁飞睁大眼睛。 他知道人靠衣装这个道理,可是没有想到,沈稚竟能靠一身打扮骗吃骗喝到这个地步! 可见不是他的见识浅薄,就连戏台前的富商豪绅,也能看得出他的不俗。 白愁飞下定决心:“我们走吧。” 沈稚:“去哪里?” 白愁飞:“去京城。” 为你寻亲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