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会穴。 接着他又讲了神庭穴、太阳穴、印堂穴等几处死穴。 “与人对战,务必保护好这几处穴位。若是被人攻击到,即便没有立即死亡,片刻的眩晕也能决定生死。” 西门吹雪拿出新的纸张,将笔塞到万梅手中,调整姿势,“你先练习这几个字。” 万梅当即开写。 他对手上的肌肉掌控能力也很强,写出来的字和西门吹雪给的范例一模一样。 西门吹雪再次感受到了他与万梅的默契。 或许,幼时读书写字时,万梅也陪在他的身侧。 西门吹雪一口气讲完了所有的穴位,发现万梅的记性极好,全部都记住了,并且所有的字都能默写出来。 想来用不了太久,就能把字认全。 西门吹雪制定了严格的教学计划,每日卯正练剑,巳时正用饭,巳时三刻开始识字,下午习医,晚上休息。 万梅的生活变得充实稳定。 他学得很专心,沈稚就总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,白愁飞担忧不已,进京后的第一件事,就是带他去看大夫。 大夫给他把了脉:“您要实在闲的没事,就到别处消遣去,别来我这儿,快走快走。” 两人被赶了出来。 白愁飞有些懵,深觉是那大夫见他衣着朴素,沈稚又疯疯癫癫的,这才看低了他们。 “看样子在京城的日子也不会太好。”白愁飞怅然道。 “有没有可能,我根本没病?” “不可能。”白愁飞说完,又觉得自己回答得太残忍,怕刺激到沈稚,改口说,“你近日有些恍惚,应该是累到了,就算开些补药也好。” 沈稚:“你那么穷,还要给我买补药?” 白愁飞微笑:“不然呢?总不能放任不管。” 他这是救了个大爷啊! 幸好沈稚在衣着饮食上不挑剔,再难以下咽的饭,他也会就着水慢慢吃,再粗糙的衣服,他也会忍着难受穿在身上。 这几天沈稚吃得少,人也瘦了,可他并没有变丑,甚至一点也没有晒黑。 他的轮廓更加鲜明,眼中神采奕奕,穿着那件艳丽的红衣,意气风发、锋芒毕露。 谁能想到他竟是个疯子? 这样光彩照人的沈稚,轻易就能吸引住他人的目光,想来用不了多久,京中那些大人物就会发现他。 白愁飞一时兴奋又担忧,更加急切地想给他治病,哪怕不能痊愈,稍稍清醒些也好。 他带着沈稚去了一家普通的客栈,要了间普通的房间,等待着沈稚的熟人上门。 一连等了两日,都没有人来,倒是过来住宿的客人,用饭的时候带来了一个稀奇的传闻。 “你听说了吗,燕北的万梅山庄成精了!” “西门吹雪的万梅山庄?” “山庄还能成精?” “假的吧!这年头,总有人弄些神神鬼鬼的来骗人,说不定这次也是骗子!” “那可是西门吹雪!西门吹雪怎么可能是骗子!” “西门吹雪有什么了不起的,名声都是吹出来的,你们谁有看过他用剑?我看,他还未必是我的对手。” “那我先来试试你的深浅!” 说着他们就打了起来。 沈稚斜坐在二楼的护栏上,饶有兴趣地看着下面人打架。 胆小的客人们都跑了,店家躲得远远的,小二从后面溜了出去。 那群人刚开始还比较克制,越打越上头,把店里的桌椅板凳、门窗酒柜都打烂了。 沈稚啧啧摇头:“开店也不容易。” 站在他身后,一直防备他跳楼的白愁飞心有戚戚:“是啊。” 沈稚回头问:“你也开过店?” 白愁飞:“我曾在街边摆摊卖字画,偶尔替人写家书或讼状,每日生意惨淡,遇上打架斗殴,摊子都会被砸烂。” 沈稚:“你的武功不是很好吗?” 白愁飞忧愁地说:“武功再高,也敌不过权势。” 他没有身份,也没有靠山,就算争赢了当下这口气,等对方喊了人来,还是他吃亏。 沈稚沉默。 这几天他一直都在考虑以后怎么谋生,总不能吃白愁飞一辈子。 还以为万梅学到剑法和医术,能有自己的立足之地,现在看来,没权没势的日子真的好难。 官兵很快就来了,打架闹事的人全部被拷走。 店家这才出来收拾烂摊子。 看热闹的人又换了完好的桌椅,继续讨论刚才那个事。 “万梅山庄怎么可能成精呢?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流言,究竟是谁传出来的?也不看看有没有人信。” “听说,是万梅山庄的下人说的。” 沈稚回头,戳戳白愁飞,低声说:“你信吗?” 白愁飞:“我还没有疯。” 沈稚:“那你完了,你没几天好日子了。” 用不了多久,你就疯了! 沈稚隐忍,等他学成出山,一定要让这些人刮目相看! 第7章 隐情 来京城的第三天,无事发生。 第四天无事发生。 第五天也无事发生。 白愁飞看沈稚的眼神渐渐变得不对劲了。 沈稚一点不慌,拿出那颗好几天前就被他抠下来的珠子,“是不是没钱了?我们去把它当了吧!” 白愁飞盯着那枚珠子,思考它的价值,“好吧。” 典当行的水很深,白愁飞经验丰富,没有随便拿去当。 他先是在京城里转了转,各个当铺都打听了一遍,最后选了个没那么坑人的,几番讨价还价,当了二十两银子。 等他拿着字据和钱回来,又过去了三天。 万梅学完穴位和人体,基本认全了字,正式开始习剑。 京城突然开始净街,城里满是官兵,谁也不准出入。 白愁飞和沈稚住的客栈就在紫禁城附近,也被官兵控制着,无法随意出入。 “发生什么事了?”白愁飞把刚兑来的铜钱塞到店小二手里,轻声询问。 “不是什么大事。”店小二收了钱,平静地说,“就是皇爷回京了,等仪仗过去,官兵们就都散了。” 白愁飞:“原来如此,多谢你了。那还得等多久?” “皇爷走的时候是整个上午都不让出门,差不多两个时辰。” 皇帝的排场竟这么大。 白愁飞还以为,皇爷回城的时候能带着沈稚远远地看上一眼,就算没人认出他,说不定也能让他想起些什么。 如今他才知道,那不过是自己的痴心妄想。 他收敛了失望的神色,回到房间里。 沈稚坐在窗边,看着外面站岗的官兵,偶尔有穿着锦衣的侍卫骑着高头大马在街上疾驰。 有几个侍卫留意到了沈稚,抬头正要呵斥他,看到他的衣着打扮,默默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