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心提了起来,握紧了藏在袖中的手。 他现在能依仗的,唯有这双手。 沈稚站在城主府前,大门敞开,在这里可以把里面看得清清楚楚。 府内的整体基调以白色为主,地板是白色的,回廊是白色的,连成一片,看起来干净又整洁。 两队侍卫正殿出来,身着白衣的叶孤城站在正中间的台阶上,远远地与沈稚对视。 沈稚的身体被系统优化过,美瞳还没摘,眼神好得很,隔着几十米远,依然看清了叶孤城的神色。 那日的海边偶遇,并非只有沈稚看到了叶孤城,叶孤城也看到了他。 叶孤城认出他了。 他缓缓走下台阶,向着沈稚而来。 叶孤城不似西门吹雪那样冷酷,收敛了剑意,也看不到杀意。 他就这样淡漠地,面无表情地向前走,如同帝王走在他的宫廷,他生来就如此尊贵、显赫、威严,不会被外物改变。 他的皮肤很白,并非虚弱的苍白,是一种健康的白,就像细腻莹润的玉石。 沈稚的眼中只能看得到叶孤城了。 “世子莅临,荣幸之至,未能亲自迎接,还请世子勿要怪罪。” “是我不愿兴师动众,现在这样就很好。”沈稚拿出他给南王世子的书信,“你此前说的,还作数吗?” 叶孤城接过,匆匆一扫。 的确是从他这里寄出的信件,上面的字迹也确实是他亲笔。 下人们回禀,这封信件亲自送到了南王世子手上。 眼前之人器宇不凡,虽着素衣,不掩其光华,神态平和,眼神清透明亮,一看便知没有经受过苦楚。 他皮肤白皙,半点看不出风吹日晒的痕迹,手上没有茧子,想来从未劳作过。 这样的人是很难假冒的。 因为愿意替人赴死的,都是些生活困苦的人,真正的富贵公子都很惜命,绝不会以身涉险。 他确实是南王世子。 那封信中多有隐语,并非只是收他为徒这么简单,暗中还有许多利益来往。 众目睽睽之下不便多言,叶孤城道,“自然。世子请进来说话。” 沈稚皱了下眉:“不要叫我世子,也别叫我以前那个名字,你可以喊我沈稚。” 朱厚照给沈稚封亲王时,用的是“朱厚炜”这个名字。 “朱厚炜”是南王世子的曾用名,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,除了朱厚照和沈稚,只有南王清楚。 南王世子有了新的名字,沈稚的官方姓名是朱厚炜,“沈稚”这个名字本身反而没有什么名气。 叶孤城:“好。” 来到城主府,叶孤城屏退所有人,把白愁飞也赶了出去,关上房门,和沈稚密谈。 沈稚赶在他开口前问:“拜师仪式能不能简单点?” 叶孤城根本没想过这些小事,“可以。” 沈稚:“我要给你磕头吗?” 叶孤城随口应道:“不必。” 他刚要说话,沈稚又道:“其实我是离家出走的,身上钱财不多,拜师礼不会太丰厚。” ? 如?您?访?问?的?网?址?F?a?布?Y?e?不?是?i??????ω?ě?n?????????????.???????则?为????寨?站?点 叶孤城:“随意。” 他正要说下句。 沈稚:“你不会因为我给的礼很薄,教我剑法的时候敷衍塞责吧?” 叶孤城:“……” 你的话有点太密了。 沈稚忐忑地问:“老师,你为什么不说话?” 叶孤城:“……” 不想说了。 沈稚在怀里掏了掏,拿出一粒绿豆大小的宝石。 这颗宝石也是在佩环上抠下来的,跟白愁飞当掉的那颗位置对称,这样抠掉两颗,佩环看起来依然和谐,还能正常佩戴。 沈稚捧到头顶,双手奉上:“这是我的束脩,老师。” 叶孤城仰头看了眼,只能看到他的手背。 沈稚疑惑:“你怎么不收?” 叶孤城:“寻常人奉上束脩时,都是跪拜在地。” 站着就不必举过头顶了。 沈稚:“你刚才答应过我,不必磕头。” 叶孤城转过身去,缓步踏上台阶,坐在高座上,居高临下地看着沈稚,“世子不必再试探了。你我心知肚明,我不会教你用剑,你前往白云城,也不是为了习剑。” 沈稚笑道:“我是真心想学剑的,老师。” 叶孤城定定地看着他。 沈稚:“我和父王有些分歧,可又不得不依靠他,这令我很苦恼。我想在离开南王世子这个身份后,依然有在世间立足的本钱。” 叶孤城:“你可以做的事很多。” 沈稚:“我想先从练剑开始。” 叶孤城:“既如此,那我便试试你的根基!” 说着,他拿起桌上的长剑,凌空而起,向沈稚刺去。 利刃不曾出鞘。 叶孤城没有杀死沈稚的意思,只想让他吃些苦头,知难而退。 即便如此,叶孤城依然剑意勃发,辉煌若仙,毫不吝惜地展现出了全盛时的剑气。 沈稚没有被他吓退,眼中的光芒越来越亮。 想学这个! 如果是打扮整齐的白云城用出这招,根本不用挥剑,直接就能亮瞎敌人的眼睛! 沈稚的身体素质极好,脑袋还算好使,眼睛、大脑和手完全同步,没有出现拖后腿的情况。 他迅速依照叶孤城的攻势计算出他发力的方向,匆忙躲开那条路线,避过这一击。 叶孤城似乎有所准备,立刻使出下一招,连贯得好像从一开始他就预测到了沈稚会躲到这里。 剑鞘砸在沈稚的腿上,眼泪一下就出来了。 疼痛下,沈稚的思维有片刻迟滞,下一击紧接着落下,戳在他的肩膀上。 如果那柄剑出鞘,他的大腿应该已经在流血,肩头也被刺穿。 巨大的力道险些把他推翻,沈稚及时调整重心,后退半步,稳住身形。 他眼眶通红,带着泪意,眼神却十分凶狠。 叶孤城突然发现,沈稚的眼睛非常漂亮,在怒意和杀意的衬托下,明亮璀璨,像夜空中的寒星。 那两颗寒星突然逼近! 沈稚扑过来死死抱住了他。 叶孤城愣住了。 学剑以来,他还没遇到过这种对手。 是他刚才走神了,否则沈稚怎么会如此轻易地得逞? 叶孤城撑开双臂,手上的长剑回旋,刺向沈稚的侧腰。 如果没有剑鞘,这一招足以给他开肠破肚。 就算有剑鞘,他用的力道也没有留手。 但是沈稚没有因为疼痛而退缩,泪水在他的眼角滑落,他的眼睛更亮了,狠狠地抱住叶孤城。 他两只脚都踩在叶孤城的脚上,奋起发力,把他推到了地上。 叶孤城只来得及保持了下平衡,就被沈稚扑倒。 泪水顺着他的下巴落下,滴在叶孤城的唇边。 沈稚埋下头,死死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