站在旁边,沉眸眺望远山中的梅花,好像对他们的谈话不感兴趣。 他们都是寡言少语的性格,西门吹雪最初时没有留意到,今日回想起来,才发现万梅和白云几乎没有言语交流。 他们总是沉默着对视,好像通过眼神就能达到某些默契。 西门吹雪刚开始还担心过他们两个有断袖之癖,现在反倒开始担心万梅是不是对白云有成见了。 “万梅。” 万梅转身,疑惑地看着他。 西门吹雪:“我有话想单独跟你说。” 单独不单独的,其实没什么区别。 万梅和西门吹雪并肩而行,进入梅林中。 白云拿起剑,继续练习。 外面已经进入夏日,万梅山庄的温度也不似原来那样冷冽。 地上的积雪融化大半,露出深棕色的潮湿土地,树枝上的红梅开始凋零,红梅落入潮湿的土地上,逐渐失去了色彩。 这是万梅的冬日。 西门吹雪站定。 W?a?n?g?阯?F?a?布?y?e?????????€?n?????2?5???????? 万梅也跟着他停下。 这几天沈稚专注操控本体,对两个马甲都有忽视。 西门吹雪偶尔会和白云讨论剑法,以求从他的只言片语中了解到那些已经仙逝的前辈高人。 没人理会万梅,所以万梅的存在感变低了些。 西门吹雪:“你这些天一直很沉默。” 万梅:“我在思考剑法。” 西门吹雪:“你的心乱了。” 那确实不是一般的乱。 毕竟他现在有三个脑袋。 本体惦记着拜叶孤城为师,帮朱厚照做事的同时寻找武力晋升的机会。 万梅和白云的心中只有练剑。 总有一个侧重点,以前本体比较闲,这边练剑就专心。现在本体忙起来了,练起剑来自然心有旁骛。 西门吹雪:“是因为我吗?” 万梅回以疑惑的目光。 西门吹雪心知山庄不是人类,不了解复杂细腻的感情,这一点从白云身上就能看出来。 他们能感受到喜怒哀乐,却不知这些情绪因何而起,找不到缘由,自然无法自行解决。 西门吹雪和万梅越熟悉,与他相处时越有耐心。 西门吹雪问:“是因为我和白云走得太近吗?” 万梅沉默。 否定了这个回答,还要给出其他的答案,总不能说自己在开马甲吧。 说了肯定不信,还得摆出证据来证明,全是坏处,没有一点好处。 就在万梅头脑风暴时,西门吹雪继续说道:“抱歉。” ※ 如?您?访?问?的?w?a?n?g?阯?F?a?布?页?不?是?ī?????????n?2???Ⅱ?5???c?????则?为?山?寨?站?点 万梅:“为什么?” 西门吹雪:“我一直忽略了你的感受。” 万梅:“这不是很正常吗?” 主要他也没什么感受,除了跟叶孤城练剑,就是跟西门吹雪练剑。 西门吹雪却不是这样认为的。 身为一座山庄,人类可以支配他的一切,他自己是怎么想的,一点都不重要,也没有人在意。 可是初见时的万梅不是这样的。 他因为自己怀疑他话中的真实性而感到愤怒,会因为自己没有认出他而失望。 会在自己拔剑杀他的时候,决绝地放弃过往,抛弃记忆,变成了什么都不懂的万梅。 那个情绪鲜活的万梅被他亲手杀死了。 西门吹雪:“你如今是人了,我认识到了你,我在学着在乎你。” “在乎我?” 万梅的惊讶显而易见,西门吹雪看在眼里,竟不知该如何说下去了。 在万梅心里,他是怎样的人? 冷漠无情,一心向剑? 他以为自己可以抛弃世俗的一切,专心追逐剑道,经过万梅的提醒才发现,自己对世俗仍有留恋。 可当他意识到这点时,万梅却觉得,他可以抛弃世俗。 万梅山庄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,他的一切都在这里。 若是给西门吹雪的世俗限定一个范围,那就是万梅山庄。 西门吹雪以为自己比叶孤城做得更好,此时才清晰地认识到,他和叶孤城其实没有区别,只是白云和万梅的选择不同而已。 “我在乎你。”西门吹雪道,“你可以更任性一点,这里不止属于我,也是你的家。” 万梅欲言又止。 西门吹雪:“不必顾虑太多,你直说就是。” 万梅:“我想找人试剑。” 西门吹雪:“嗯。” 万梅:“在外面可不可以不吃白面馒头和白水煮蛋?” 西门吹雪:“可以。” 早知道西门吹雪这么好说话,他回来的路上为什么要忍耐这么长时间! 想出去实战,直接告诉西门吹雪,去就好了,何必纠结这么久? 西门吹雪紧接着道:“你可以像白云那样,拒绝所有入口的东西。” 万梅:“……” 不吃馒头和蛋,那就什么都别吃了,是吧? 根本没得选。 西门吹雪你这个暴君! 西门吹雪:“白云要走了。” 万梅:“我知道。” 西门吹雪:“你觉得白云如何?” 万梅:“无家可归,不敢以真实身份出现在人间的可怜城镇。” 西门吹雪忽然间明白了。 万梅并非妒忌自己对白云好,才这般冷淡。 他只是同情白云,但这份同情中,又有些许的高高在上。 就像富家子弟看到路边乞讨的人一样。 人类以财富划定了阶级,万梅和白云这样的城镇,又是以什么划分的阶级? 修为? 记忆全无的万梅,连自身的能力都不清楚,怎么比得上不知活了多久的白云。 不是修为。 是和山庄之主、城池之主的情谊。 这才是他们立足于人世的根本。 希望叶孤城早日回心转意,不要再继续辜负白云的期望。 第22章 沈稚坐在床边, 脱掉一条袖子,露出半个胸膛,肩膀乌黑一片, 蔓延到了锁骨处, 触目惊心。 沈稚好奇地碰了下,“怎么会有这个颜色的淤青?” “伤得严重就会这样。过上几日会变成紫色, 再过些日子会逐渐变青,等由青转黄,那就说明快好了。” 白愁飞把药油倒在手上,慢慢揉搓,“忍着点, 淤血散开才好得快。” 沈稚想到受伤时的痛苦,忐忑地问:“会不会很疼?” 他的身体如此娇嫩,白愁飞轻轻一握都很疼, 这次的伤势比那会严重多了,虽然摸起来还好,看着却非常吓人。 白愁飞叹气:“你这般娇气,叶孤城怎会答应教你练剑?” “练剑又不会受伤。” 白愁飞:“怎么不会?磕磕碰碰都是常有的事。即便没有磕碰,练剑的手上会有茧子, 练腿的脚上会有茧子,初学时, 都会磨出水泡, 挑破了,还要继续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