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 若头脑清醒,剑指向的绝对是沈稚。 可昨晚没有睡好。 而且他和白云相识不过几日,对白云还不熟悉,沈稚那张脸日夜相对,时不时地就能看到,已经降低警觉。 在看到两人时,叶孤城放过了沈稚,刺向了白云。 叶孤城:“我自会向他道歉。” 沈稚:“好的。” 叶孤城:“你是怎么进来的?” 沈稚:“白云让我进来的。你忘了吗?这里也是我的卧室。” 叶孤城:“……去练剑吧。” 沈稚:“好的。” - 金风和陆小凤正在客栈里吃早饭。 店小二送上了两碗冒着热气的青菜面,面上窝着鸡蛋,汤是清澈的黄色,看起来很有食欲。 金风拿起筷子,斯文地用饭。 陆小凤吃得比较快,吃完他就去结账了。 店家打着算盘:“诚惠八十两纹银。” 陆小凤:“八十两?” 店家:“是啊,您二位一人一间房,那可是上好的客房,房里的被褥都是新的,家具也是梨花木,每人每日三十两,这就是六十两了,再加上两碗银花玉树,总共是八十两。” 陆小凤笑道:“可我没有这么多钱。” 店家瞥了金风一眼:“那就得请那位公子在本店多住几日,你回家去拿钱,什么时候有钱,什么时候放人。” 陆小凤:“我要是离开十日,我家公子是不是还得付三百两房钱?” 店家:“还有饭钱。” 陆小凤仍然笑着:“既然这样,那我还是先把钱付了吧,免得越拖越付不起。” 店家:“算你识趣。” 他们店里养了不少打手,每个想赖账的都跑不了。 掌柜的每年都会拿出两千两银子送到官府上下打点,只要不做得太出格,不会有人管的。 陆小凤拿过包裹,放在柜台上,慢慢打开,露出里面的金银碎块,还有各色珠宝缁钗。 他把锦衣卫的腰牌拿到一边,正面朝上,摆放在桌上,向店家询问:“多少钱来着?” 店家看清楚腰牌上的字,再看向从头到尾坐在一旁,慢条斯理用饭的红衣公子,当即害怕了。 这要真是锦衣卫的人,王爷绝不可能出面保自己! 他咽了口口水,紧张地说:“这几日就算是我请的,哪儿能让您付钱,您二位远道而来,肯定一路辛苦了。” 陆小凤:“不辛苦。” 店家从柜台后面拿了个白瓷瓶,又递出一个布包,“这是小店珍藏的秋露白,都是上等的好酒,您拿去尝尝,还有这些点心,是本地特产,还请您别嫌弃,就当尝个鲜。” 陆小凤一看那布包就知道,里面装的是银子。 锦衣卫的名号真好使啊。 他要是现在不收,怕是会被误会成嫌钱少。 陆小凤收下了布包,“酒就算了,我不爱喝酒,自己收着吧。” “是,是。” 那位红衣公子嗤笑一声。 店家前倨后恭,自己也觉得没脸,笑容更加僵硬了,他卑躬屈膝地把人送走,关上门,骂道:“什么东西,不就仗着是京城过来的!” 小二出来收拾桌子,“掌柜的,您说王爷到底什么时候动手?” “这我哪儿知道,问天王老子去!” 从客栈出来,两人继续赶路。 金风:“你以前在外面也经常遇到这种事?” “很多。”陆小凤说,“老话说的好,车船店脚牙,无罪也该杀。出门在外,钱财是最容易丢的东西,也是最容易挣到的东西。” 所以他一向不怎么看中钱财,来得快,去的也快。 如果总是斤斤计较,那还有什么意思? 金风:“店指的是店家,牙是牙行,脚是什么?” 陆小凤:“脚夫。” 金风:“脚夫怎么了?” 陆小凤:“脚夫卖的都是力气活,有力气的人,很容易用力气来图谋不轨。更何况还有一些强盗、通缉犯,做不了其他活,只能混在这些人里,更容易生出事端。” 金风:“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。” “江湖从来就是这般鱼龙混杂。”陆小凤问,“金风细雨楼管理着天下四成的帮派,你怎么似乎对这些事并不熟悉?” “因为我的能力有限。” “能力有限?” “我生的比较晚,又一直忙着其他事,没有机会了解这些东西。” 他晚生了五百年,一直在上学,哪有时间研究这个。 是因为六分半堂?还是金风细雨楼的其他方面影响到了他? 金风的脸色确实苍白,身形也的确羸弱。 陆小凤还留意到,他用刀时虽然果决,却不会刀法,甚至好像对那把刀有些陌生。 陆小凤感慨:“你也不容易。” 金风:“是的。” 万梅和西门吹雪使用轻功,赶路速度飞快。 他们回万梅山庄两天后,金风和陆小凤终于抵达京城。 第41章 陆小凤来过京城很多次, 进城以后,轻车熟路地前往金风细雨楼。 金风走得很慢,观察着周围的景象。 只看表面, 根本看不出来哪些是金风细雨楼的地盘, 哪些是六分半堂的地盘。 “到了。”陆小凤停了下来。 金风细雨楼是个很注重江湖义气的帮派,“唯情唯义, 天下皆兄弟”,楼中的所有人都可以和苏梦枕称兄道弟。 所以苏梦枕认王小石和白愁飞为义弟,并不会很突兀。 所以王小石和白愁飞曾经问过他,有几个结义兄弟。 在他们看来,苏梦枕的兄弟很多, 比陆小凤的朋友还要多。 金风回想着苏梦枕的为人,跟在陆小凤的身后,“你们两个真的很般配。” 陆小凤一脸茫然:“谁?” 金风:“你和苏梦枕。” 楼内的人听到苏梦枕的名字, 朝这边投来了目光。 陆小凤:“你千万不要乱说!这种玩笑可开不得!” 尤其是在金风细雨楼里。 想到这个人的身份,陆小凤怀疑他是故意的,他压低嗓音,“你仍对苏公子找人来做副楼主和三楼主事心怀不满?” 金风:“是的。” 陆小凤:“你可以跟他明说,苏公子不是不讲道理的人, 只要你把自己预测到的未来全都告诉他,他必然会做出改变。” 金风:“可是那样我就预测不到未来了, 有我没我都一样。” 陆小凤:“不要这样说, 怎么可能一样?你可是金风细雨楼!” 这话一说出口,楼内的其他人不止是投以视线了。 他们直接向这边走来。 有个穿着黑色衣袍, 肌肉鼓起的汉子问:“你刚才说什么?” 陆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