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也跟我问过路,也在我这里买的包子。” 宫九点头,留下一锭金子,沉默地离开。 沈稚数了数骗到的金子。 足有二十四锭! 一百二十两黄金! 去掉成本费二两三钱银子,四舍五入还是一百二十两黄金! 像宫九这么慷慨的人真的不多见了。 宫九是个很有耐心的人,他曾经对着大海一动不动地发呆了三天三夜,还把自己装进棺材里好几天。 这样没有尽头的赶路,并不会让他烦躁,但是他的钱估计不多了。 如果再找不到路,怕是要动手了。 沈稚适可而止,抛下摊位,带着食物和金子离开。 他穿着粗布衣服,浑身乌黑地来到镇上,正要去买卸妆的油膏,迎面便看到陆小凤朝这边走来。 为了迷惑宫九,他在脸上贴了很多肉条,又都涂成皮肤的颜色,改变了脸型和五官。沈稚做的装扮很全面,连脚底板都是黑的。 沈稚拒绝在此时向陆小凤报平安,然后脸面尽失。 他微微弓着身体,低下头,装作老实巴交的普通人,与陆小凤擦肩而过。 陆小凤来到追命那里。 “找到沈稚了吗?” 追命摇头。 他的名号放在江湖中也是很响亮的,不少人都肯给他面子。 他不止派了手下的士兵去寻找沈稚,还委托了当地的帮派找人,至今没有任何消息。 陆小凤:“宫九呢?” “也没有。”追命说,“我想你说的没错,沈稚确实是被宫九带走了,只有找到宫九,才能问出沈稚的下落。” 第52章 找不到沈稚, 是意料之中的事。 陆小凤:“我已经向西门吹雪求援,他答应帮忙了,现在正在赶来的路上。” 追命:“这么说, 我们需要在西门吹雪到来时, 确定宫九的下落。” 陆小凤:“没错。” 所以问题又回到了原点。 他们在寻找沈稚时,也打听过宫九的下落, 无论哪个,都没有寻到踪迹。 陆小凤说,“有一个人或许知道。” 追命:“谁?” 陆小凤:“沙曼。” 他刚把沙曼送到追命这里时,怕沙曼其实是宫九故意派过来的,对她多有提防。 他们不敢向沙曼透露军中的消息, 刻意减少了跟她的接触。 沙曼清楚这一点,一直躲在房间里,除非必要, 很少出门。 追命:“你的意思是说……” 陆小凤叹气:“除了这样,再也没有其他办法了。无论沙曼是真的想脱离宫九的控制,还是宫九派来的奸细,应该都不会拒绝透露宫九行踪。” 没有熟悉航线的人带路,又没有洋流, 很难找到无名岛。 这么多人等在这里,每日的军粮都是巨大的消耗, 调查已经陷入僵局, 必须想办法突破局面。 追命:“既然这样,那就由你去和沙曼交涉。” 陆小凤:“没问题。” 陆小凤去了沙曼那里。 追命继续去寻找宫九和沈稚的下落。 沈稚去了一间客栈, 花钱买了一桶热水,用卸妆的油膏涂满全身,洗掉身上的伪装。 幸好本体的皮肤没有进化到可以自动清洁, 不然易容都挂不住。 他用棉布擦掉身上的水滴,不禁感叹穿越之后的自己真的很鲜嫩。 沈稚从包裹里翻出自己的红袍穿好,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钱财,把荷包装得满满的,挂在蹀躞带上。 他拿着剑下楼,来到柜台前:“退房。” 掌柜的不停地打量他,“您是……” 沈稚报出自己来时登记的假名:“叶黄河。” 掌柜的不停地看他,眼神越来越惶恐,但是什么都不敢问,果断地给他退房,收取了房钱,目送他离开。 沈稚走后,掌柜的招呼店小二,“快去报官!” 叶黄河两个时辰前才住进来,他记得很清楚,那位客人朴实得像个庄稼汉,从头到尾,跟这个红衣男人没有任何相似之处。 这个人一看就是不好惹的,冒充叶黄河的身份,还不知道要做什么。 真正的叶黄河,怕是已经死了! 店小二飞快地跑去衙门,把客栈里的异常告知了捕快。 那位捕快点了点头:“知道了。” 他去通知了捕头。 捕头去了堂上,附到县令耳边,低声说了几句。 县令:“是崔捕头要找的那个人?” 捕头:“听着像是他。” 县令:“既然这样,那我们也不能什么都不做。你速去将人请来,动作小一点,看到的人越少越好。” 捕头:“是。” 他点了两个捕快,换下衣服,沿着客栈一路寻找,在一个卖糖画的摊子前看到了那个红衣剑客。 他站在一群孩子中间,堪称鹤立鸡群,任谁路过都忍不住多看几眼。 捕头走近,听到那神情孤傲的剑客道:“捏个人,白衣剑客,身形跟我差不多就行,但没有任何装饰,手上拿剑,头上戴着最简单的檀木发簪。” 摊主:“您要是想找人,可以去贴告示,那边有代写的摊位,贴到东门的墙上,来往路人都能看到。” 沈稚:“不找人,我买糖。” 摊主:“那我尽力画吧,您要是不满意,也得付钱。” 沈稚拿出两枚铜板放在桌上,聚精会神地看着摊主用糖汁作画,好像在看什么名家大作。 捕快拨开小孩,来到他面前,“这位公子,我家老爷有请。” 沈稚淡漠地看了他一眼。 捕头这才发现,他的眼睛竟然是纯黑的,深邃到仿佛映照不出任何光亮,但是瞳孔中的纹路却很明显,就像破碎的冰纹。 他眼中的神色太过冷漠,再加上异样的眼眸,有一种极强的不适。 捕头说不出来哪里不对,他只知道自己活了三十余年,跟成千上万人打过交道,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。 他真的是人吗? 红衣剑客冷声说:“稍等。” 捕头不敢催促,下意识地赔了个笑脸,等反应过来以后,已经离开小孩的包围,回到了下属的旁边。 摊主画完,把糖画递了过去。 沈稚客气地道谢,接过竹签,离开队伍,来到捕快们面前,“你是衙门的人?” 那捕头一惊,“您怎么知道?” 当然是因为看见你的刀了。 那刀就是朝廷发的佩刀,跟公服是一起的,沈稚跟了陆小凤很久,看到过官府的人,身为剑客,怎么可能记不住武器的样子? 沈稚:“一眼便知。” 捕头:“我们确实是公门中人,兄弟几个都是衙门里的捕快。我家县尊听说了阁下大名,很想见您一面,特意让我们来请您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