羞。 六分半堂温声道:“我会对你负责的。” 狄飞惊:“不必!” 六分半堂:“好的。” 方应看一头雾水,“你们这是……” 狄飞惊:“六分半堂比较爱开玩笑,小侯爷不要放在心上。” 六分半堂?爱开玩笑?这两个词真的沾边吗? 以六分半堂的行事作风,真的开玩笑,怕也是带着血腥气息的。 方应看微笑以对。 六分半堂:“你送过金风一只老虎。” 方应看:“是的,那只白虎是我费尽心思搜寻来的,原本想献给圣上,没想到被金风拿走了。那样品相的白虎,再找第二只可就难了。” 所以没有办法再拿出第二只给你了。 六分半堂:“你和金风有了联系,还敢过来见我?” 方应看愣了愣,笑道:“为什么不敢?只要人活着,总会跟许多人打交道,就算是你们,也未必和风雨楼全无来往,我不过送了他一只虎,与他说过几句话,又算得了什么?” “好的。” 六分半堂总觉得他想脚踩两条船。 方应看本身是个中立派,后来才偏向蔡京的。原著中他和金国有来往,野心勃勃,想要谋反。 历史上的蔡京是主和派,但肯定没有谋朝篡位的意图,可是书里的蔡京就未必了,他的下属傅宗书也是谋反预备役。 现在没有蔡京,也没有金国,甚至不是战乱年代,方应看的有桥集团都改名了,不知道他本人有没有变化。 六分半堂不说话了,狄飞惊也不说话,方应看品味着沉默,觉得他们彼此已经心知肚明,点到即止,“这次来得匆忙,我便不多打扰了,有机会出来聚一聚。” 他意味深长地看向狄飞惊,狄飞惊低着头,什么都看不到,又看向六分半堂,六分半堂也回以深沉的微笑,一切尽在不言中。 送方应看离开后,六分半堂疑惑地问:“你说他是什么意思?” 狄飞惊:“或许是在示好。” 六分半堂:“他的势力很大吗?” “神通侯是个很能忍的人,他与许多人交好,京中的各家都与他有来往,他名声极好,但是从未表现过他的野心。” 名声和权势一样,都是武器,也都需要花心思去维护,如果用不到,没有必要做这些事,所以狄飞惊觉得,方应看并非闲散的王侯,他确实有自己的打算。 六分半堂:“他也想造反。” “这种话不能乱说,被人听到会出事。” “好的。” 狄飞惊其实也觉得方应看有这样的打算,没想到六分半堂如此敏锐。 他之所以这么想,是因为方应看笼络了许多商人,在各地都有他的部下,做的生意很大,挣得钱也很多,每年在京中来往,送出去的礼物就是一笔不小的数目。 如果不是他太过低调,天下第一首富的名号,绝对轮不到霍休。 国家法度确实限制了很多东西,比如什么品级能拥有的仆人和妻妾的数量都是有规定的。但上有政策,下有对策,底下的人不会明面上买卖奴仆,而是拐一道弯,收为义子,实际上和奴仆没有两样。 各行各业不能随意地变动,方应看自然也不能经商,但是他也有许多办法,将财富笼络在手中。 除了“神通侯”这个爵位,他的一切都是自己挣来的,而非皇帝赏赐,他不姓朱,也不是藩王,又在皇帝眼皮子底下,少有人防备他。 沈稚给朱厚照写了封信,立刻命人送了过去。 做武侠世界的皇帝真的太惨了,总有人想造反。 不过也还好,没见过哪个武侠小说里,真的能造反成功。 他看向坐在窗台边耐心擦剑的大反派。 明媚的阳光从外面照耀进来,剑身反射出的光线正好照在他的眼睛上,将他的眼眸映衬地更浅淡,很有艺术感。 沈稚:“你好像一点都不挂念白云城。” 叶孤城放下已经擦得光可鉴人的剑,“因为我一直在和白云城通信。” 叶孤城做什么都瞒不过沈稚,写信的时候从来没有背着他,沈稚是知道的,就算沈稚不知道,白云也知道。 沈稚:“靠写信就能放心?” 叶孤城:“有白云在,我相信他会处理好一切。” 沈稚:“也不能把所有的事都交给白云做。” 叶孤城想,沈稚这是吃醋了?他对白云的信任都能让他吃醋,看来沈稚确实很爱他。 “这样不好吗?有白云为我分担,我便有了更多的时间陪你。” 可是白云也是我啊。 沈稚想了想,觉得这样确实挺好的,就是他总是会担心叶孤城闲着无聊,还想造反。既然叶孤城不觉得无聊,那就很好了。 为了我们的爱情,我真的牺牲了太多。 沈稚叹气:“好的。” 请帖已经送出去了,订婚的日子一点点接近,宫里送来了裁剪好的新衣,总共好几箱子,够穿到过年。 喜服倒是还在制作中,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做好。 沈稚对新衣服不怎么感兴趣,再好的衣服,也没有他的原皮好,不过在打扮叶孤城这件事上,沈稚兴致盎然。 他跟朱厚照要了一面大的穿衣镜,几乎有两米高,可以把人从头到脚都映照出来。 他找了几件颜色艳丽的衣服,让叶孤城换给他看。 叶孤城不说话,冷淡极了,看起来对这些都不感兴趣。 他自己的衣柜里就是清一色的白衣,每天都用不着费心打扮,哪怕鞋子穿两双不一样的,只要左右脚没弄错,根本看不出来。 这个人真的对衣着打扮的欲望低到了极点。 沈稚抓着他的袖子摇晃:“换一下吧,我真的想看。” 叶孤城:“不。” 沈稚像壁虎一样扒着他的后背,“换嘛换嘛。” “不。” 沈稚缓缓滑下去,身体倾斜,抱住他的腰,“就你这个样子,还想做皇帝,龙袍你都穿不明白。” 叶孤城脸色一变:“放手。” “我不。” 叶孤城转身想躲开他,沈稚怕他跑了,抓得更紧了,结果因为抓的太近,那件轻薄的白衣被他一下扯烂。 沈稚失去了支撑,抱着叶孤城的腿跪在了地上。 叶孤城感觉自己要是再不答应,可能裤子也会被他扯下来,“真拿你没办法。” 这其实并不是什么大事,他原本想哄着沈稚一起换,没想到最后真的被他威胁到了。 沈稚高兴了:“如果你想穿龙袍,我可以帮你找朱厚照借一下,偷偷穿没事的。” 叶孤城:“……不必了。” 第103章 河岸边的野草带着露珠, 水流潺潺,一个中年女人站得笔直,眺望远处, 她面前蹲了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