弯,便要跟隔壁的人撞个四目相对。 她忽然偏了方向,朝着不远处那片芍药行去。 李牧顿了一下,唇角勾起一抹笑,抬足跟上。 这个郡主,真是个妙人! 这厢李晟心思沉沉,步子迈的也沉重。 从宜春坊回来至今,他身体便废掉了。府医称是阳元消耗太过,一通卧床大补,补得鼻血直流,东西却硬不起来。宫里太医也看了,说辞差不多,让他少思戒欲,养精蓄锐,却没说何时能好。 府里环肥燕瘦每日轮番来试,他仍是有心无力,心里越发烦躁,脾气也跟着暴躁。马全儿见主子一时像个疯子,一时又死气沉沉,便提议要不要朝伺候陛下的老神仙讨几颗仙丹试试。 李晟原不想把自己这事闹到陛下跟前去,可眼见着能想到的所有法子都不见效,不得已才应了,借着进宫问安的机会,私下见一见这位张天师。 至于和那京城第一美人的销魂夜,他其实怀疑有人做了手脚,只是当时他兴奋过头,诸多细节已不记得了,带去的婢子被安排在外屋伺候,里屋具是宜春坊经验老到的姑娘,护卫也被唐云熙纠缠着,他房中事实在线索不多。此等事又隐秘,也不好大张旗鼓地查,宜春坊的老鸨子地位虽低,却也轻易碰不得,没有确实证据不好下手办她,他只能先把这口气咽下去,留待他日施制。 他恨恨地想着,一转弯竟蓦地眼前一亮! 那一大片明艳艳的粉芍丛中,一抹鹅黄色倩影俯身轻嗅,人比花娇! 他驻足望了一会儿,越看越觉眼前人比袁月仙更胜许多,袁月仙诚然花貌无双,可与眼前人比,却短着灵毓生发之气,眼前的文山郡主美得明媚张扬,如光一般暖人耀人。 他不自觉便靠过去道:“文山郡主好雅兴!” 梅爻及李牧此时具是背对李晟,二人回身,一副乍见之下的意外之色,恭敬见礼道:“见过端王爷!” “牧之也在啊!”李晟近前几步,视线从二人面上扫过,未察异样。 李牧淡笑道:“来请祖母安,可巧老人家正睡着,园中景色不错,便出来走走。” 梅爻见李晟面色浮白,心下好笑,道是凤舞下的狠手,面上却神色自若道:“我来已有些时候,竟被这园景绊住了脚,也该回了。太后这会儿也快醒了,二位快去吧!” 李牧及李晟几乎异口同声道:“我送郡主!” 梅爻粲然一笑:“前方转过去便是宫门,无几步路,还请留步!” 梅爻带着风秀姗姗离去,直至拐了弯才长吁口气,差一点就被迫撞上李晟那乌七八糟的心事了。 想着方才无意间听来的话,她觉得得见见可能替她背了锅的那个人了。 第35章 梅爻回到府中,修书一封递给霜启,想叫她送去平王府给严彧,霜启刚一伸手,那信又缩了回去。 “不用你送了,去把凤舞叫来。” 霜启不懂主子想法,但乖乖照办。很快一身劲装的凤舞便站在了主子跟前,笑吟吟道:“可是让我送信?” 梅爻把信递过去道:“给你个机会去平王府耍耍,信要直接交到严彧手上,或者那晚他那个小护卫。” “得嘞!”凤舞接了信往怀里一揣,转身瞧见霜启一脸受伤之色,拍拍她肩膀道,“妹子想开些,实是因你人设不对。” 霜启:“何谓人设?” 平王府鹤鸣苑中,天禧守着小池塘吭哧吭哧洗裤子,嘴里不清不楚地一通嘟囔,几只瑞鹤正悠哉悠哉地围观他。 ※ 如?您?访?问?的?网?阯?F?a?b?u?页?不?是????????????n?2????②????.?c?????则?为?屾?寨?佔?点 天禧望着伸长脖子往水盆里凑的白鹤,从地上摸起颗石子,咧嘴一笑道:“你这畜生胆子不小,敢摸到这里来!” “嗖”一声,那枚石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竟朝墙头打去! 刚爬上墙的凤舞头一偏,以手抓住!他甩着手跳下墙道:“都是当差的,要不要这么狠啊,疼死我了!” 天禧见是他,又把头扭了回去。 凤舞啧啧叹道:“虽说都是当差的,可平王府的差竟这么难么,连裤子都要自己洗?” 天禧把裤子往水盆一丢,水花溅了他一脸。连外府侍卫都来打趣他,这差没法当了!他起身瞪着凤舞,怒道:“你到底干嘛来了?小心我吆喝人抓你!” 凤舞呵呵笑道:“才说两句便急成这样?除非你洗那裤子不是自己的!” 天禧:“啊——”。 凤舞吓一跳:“吼什么?真不是你的啊!哈哈哈!” 不大的院子里,一个嗷嗷追着打,一个哈哈疯着跑,直到天禧突然立定高喊:“有刺——” “送信!”凤舞赶紧摸出怀里那封信,使劲朝他晃了晃,“给你主子送信来的!” 天禧气 鼓鼓伸出手:“我们爷不在家,信给我,你赶紧滚蛋!” 凤舞捏着信道:“他去哪儿了?何时回来?” 天禧一把抢过信道:“这我可不知!滚吧!” 凤舞见问不出什么,扭身想走,想想又回头道:“兄弟你这差当得实惨,不如来梅府吧,至少不用自己洗裤子!” 眼见天禧低头找东西,凤舞飞身上墙,蹿了出去! 凤舞回来交差,霜启听闻他还调戏了一把严府护卫,沉声道:“……属下的确不是这样的人设!” 圆月在天,星辉耀耀,城东海河两岸青楼画舫遍布,翘角飞檐间华灯漫洒,流光溢彩,入耳尽是丝竹宴乐之音。一艘小巧的灯舫缓缓驶过铺撒着旖旎碎光的河面,漾开圈圈温柔涟漪,停靠在了岸边,与不远处的宜春坊斜斜相顾。 梅爻坐在花窗前,望着岸边放河灯的人们,老者虔诚,幼者顽皮,少年慕艾,托灯寄情。 想起那个人,她唇角漾出温柔笑意。想他坏心思的哄诱,凶野的亲吻,强势的欺袭,以及小孩子般偷捏她手,他是喜欢她了吧? 尽管他不承认,可她相信他是小玉,小玉哥哥。 可是相约的时辰已过,他没有来。 谨慎起见,她在信中并未言明何事,只说有要事相约,她不晓得是她的信没送到他手上,还是他被什么要紧事绊住了脚,可他连一个招呼都没有,实在不该。 她心绪不宁地又坐了一会儿,终是起身道:“我想上去走走,霜启陪我,风秀和凤舞便留在船上……等我。” 岸上游人如梭,说笑声、吆喝声夹着阵阵悦耳丝竹,才行没几步,便见一个总角小童捧着只河灯乐颠颠跑过来,霜启不动声色地越前半步道:“小心撞到!” 小童止了步,把手里的灯朝梅爻一举:“有个姐姐叫我把这灯给你,说放完河灯便回吧。” 霜启道:“哪个姐姐?不是哥哥么?” “不是哥哥,是个顶漂亮的姐姐,穿着像彩云一样的衣裙,仙女一样!”他往身后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