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下榻。他身量高大,他的袍子将她一遮到脚。 严彧回身,便见自己的衣袍,将自己攻下的城池抹了个干净,不由地气笑。 他叉腰望着她,邪邪道:“兵不厌诈是吧?” 男人赤/裸着上身,胸膛宽厚,腰腹紧实,臂上肌肉随着他叉腰动作绷起,手背青筋浮现。顺着那双大手往下,她无可避免地看到他同样气愤的小弟。他整个人好似一头随时要攻击她的猛虎,一步步朝她欺近过来。 她知其误会她又要反悔,下意识后退着解释道:“不是,你误会了……你要不要,去洗洗啊……” 严彧垂眸打量她,忽的一笑,探手将人捞起,打横抱起朝湢浴而去:“那不如一起!” 山庄水引得巧妙,不大的池子里,几处泉眼汩汩冒着热气。他三两下扯掉她身上衣袍,灯光穿透水雾,笼着那尊玉人,美得叫人不忍触碰。可他岂是肯委屈自己的人,她低头帮他解衣的功夫,双手大掌已不安分地在领地上逡巡几圈儿。待到她将衣物褪下,他猛地把人往自己身上一按,在她的惊呼声中,裹挟着她迈进水里。 她被他箍坐在腿上,望着她绯红的耳根,轻颤的睫羽,坏心思地抓起只小手,从自己锁骨缓缓滑到底,邪笑道:“不是要洗?自己洗,用着放心!” 梅爻眉头跳了跳。她早该习惯他浑野的性子,仍时不时被激得无言以对。 相隔不远的那间屋里,静檀悄无声息地撤下饭菜,那饭菜送来时是何样,撤走时便是何样,他那主子一口未动。 李茂隔窗望着不远处的屋舍,自那两人进去后便再未出来过。他派去送东西的人回来说,未能靠近屋子便被个女护卫拦了。 之后他似是瞧见严彧关门关窗,赤着膀子。 w?a?n?g?址?F?a?b?u?Y?e?ⅰ????μ???ě?n?2???????????c?ō?? 李茂一颗心砰砰跳得厉害,终是忍不住踱出门去。 山庄幽静,偶有人影走动,应是闲居野宿的客人,与李茂擦身而过。李茂似不经意溜达着靠近那处房屋,幽阑的夜色中,几扇窗散着旖旎清辉。 湢浴的窗子被轻叩了两声,水中纠缠的两人一顿,便听霜启的声音传了来:“主子,康王在附近,像是……乘凉?” 严彧冷笑:“阴魂不散!” “我们是不是惹麻烦了?” 严彧轻哼,复又扣着她头重重亲下去,似是较劲儿般深吻,粗喘着道:“叫他看!” 继而“哗啦”一声,将人抱出了水。 梅爻晓得他惯是凶野,又想起霜启还在窗下听吩咐,不免涩着声音回道:“晓得了,霜启你先下去吧!” 霜启应了声走远,再抬眸,便见那窗上,明晃晃映出两道半身人影,正交迭纠缠,纤弱的女子向后仰着头,她身前男子埋首在她颈间,继而又将她托臀抱起,玉腿缠腰,贴得更紧。 霜启撇开头,却见风秀被定住般睁大了眼,半晌才道:“这是……来真的么?” 霜启想到隔窗那声“叫他看”,迟疑了下道:“严将军……是做戏的吧。” 下意识看向阴影中那个人,已经从坐姿变成了站立。 李茂只觉血冲头顶,又是愤怒又嫉恨,不想看,可又移不开眼,指甲死死抠进掌心,几乎抠破。诡异的是,在那愤妒之余,又似藏着些说不清的兴奋。 人言蛮王掌珠冰魂雪魄,也不过如此!他本来还矜行慎言,生怕唐突了她,留下浮浪之名,如今看来,倒也不用顾忌太多了。 屋内两人唇齿纠缠,难分彼此,梅爻被他按坐在案上,他挤进她两腿间,锁腰按头,吻得凶野! 她知他是做戏给窗外的眼睛看,她也是个有反骨的,李茂一而再地逾矩,已然打破他在她心中的清雅模样,她便索性叫他死心。 她由着严彧放肆施为,初时尚存了几分清明,可禁不住眼前人那股凛冽气息,被他火热的身躯禁锢,炽热的吻落在她唇间、脖颈、耳尖、锁骨……每一个敏感的地方,她只觉被投在炼炉中似要化掉,再多的反骨也已不存,只无力地扒着他,不知如何缓解愈加强烈的躁郁和渴望,气息凌乱不堪,无措地唤“彧哥哥”,一声又一声。 严彧确然是存了几分做戏的心,可怀里人又娇又软,他嗅着那幽香啃咬间,很快便沉沦于欲望驱策。 一个李茂算什么,也值得他做戏给他看? 他拥着怀里人,肌肤紧贴,那种温热绵软、娇嫩馨香的感触,刺 激着他每一个毛孔,他听她压抑地低吟娇喃,又急促地喘息,特别是她一声又一声碎软地唤他“彧哥哥”,他便觉整个人要被逼到极限,涨得难受,难以自持之下,便听她颤抖着吐出句话:“彧哥哥,榻……” 他便再也不能忍,一把将人从案上捞起,搬去榻上。 他几乎是随着她一起摔在暄软的锦被上,滚烫的身躯压覆下来,他一双眸子里似藏了火,开口声音都是哑的:“我后悔了,连影子都不该给他看!你只是我一个人的,哪里都是,什么都是!”说着又粗喘着亲下来。 他方才凶野行事,她便觉着他似藏着气,竟是又吃醋了! 她双手抱住他的头,将他按向自己,安抚似的回应亲吻,娇娇颤颤地:“是彧哥哥的,从来都是……” 话一出口便觉他亲得更为用力,她未尽的安抚悉数被他吞没口中。他含着那娇嫩的唇瓣重重碾磨,津涎交融,虎狼般掠夺,逼出她更重的娇喘嘤咛,野欲的亲吻从未停下,他掌指滚烫,擦出酥麻,又忽地被她握住。他觉她那双迷离水眸中似藏了些不一样的东西,她望着他重重喘息,看了好一会儿,才探出只小手,娇怯怯道:“要它……” 轻到几不可闻的俩字,在严彧脑中炸开。 他声音都有些颤:“再说一遍!” 她抱住他拉向自己:“要它。” 他不可自抑地吸气,低头往她唇上狠狠亲了一口,单手撑住沉腰下去。她不可避免地疼哭,却又死死抓着不许他退,他被激得一身汗,忍着难受,一时亲了又亲,哄了又哄。 夜山空灵,清风中虫鸣时隐时现,时有闲云遮月,青幕晦涩,便只有窗棂上的灯火与星子呼应,天地一色,交相难辨。 花窗上早已不见了那两人身影,李茂仍旧默坐着,无人知晓他在想什么。他的侍卫静檀一动不动伫立在他身后更深的树影里,好似一道影魅。 风秀远远看着,对树上的霜启道:“你觉不觉得这位王爷有些怪?” 霜启不爱琢磨人,随口道:“哪里怪?” 风秀想着第一次跟他打交道,面对狼狈不堪的小姐,他矜行有度地解下自己披风给她遮丑,步子却未迈近一步,持重尊礼,探寻、关切、安慰之类的话更是一句也无,止于疏距。事后于小姐要答谢,他直接婉拒,表现的云淡风轻。 再见面是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