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该说什么! 缓了缓才回神道:“原来你们一而再翻找的,竟是它……你如何晓得它在这里?” “猜的,最后一个摸过这封手诏的人,是梅敇!” “你究竟是谁?” “……前太子案的局中人!” 等于没说! 她劈手去夺纸条,却怎是对手,如离手一扬,她连衣袖都没擦到。 “霜启!” 霜启听主子喊得急,上前便抢,如离左躲右闪,连连道:“别抢别抢!听我说!” “霜启住手!你说!” 如离退了两步,霜启干脆堵了门,又朝外打了声急促的哨响! 如离无奈道:“至于么,我又没想跑!” 梅爻欺近两步,警惕道:“那你拿这个,是打算如何?叫人知晓这东西是从我府上出去的,你可知意味着什么?” 如离面色沉沉:“坦白说,我还没想好,这东西要见人,也还少个契机!” “你也要为前太子翻案?” “也?” “你先回答我!” 说话间凤舞和夜影带了好几个护卫冲进院中,将书房围了个密不透风。夜影和凤舞闪身进屋,只待小姐一声令下,便是只苍蝇,也不能叫它飞出去! 如离望着屋里一堆人皱了眉:“这……讲话方便么?” 梅爻看了几人一眼道:“门关上,方便!” 门一关,梅爻又道:“你说你是前太子案的局中人,你是谁?你大约是见朝局有变,想做什么?还有,你所指这东西见人需要的契机,又是什么?” 如离见一屋子人面对他如临大敌,干脆一屁股坐在了书案上,答得倒是乖巧:“我亦是前太子案被牵连的蒙冤之人,所求不过是个清明。李啠谋逆最大的受益者是端王,若说他在此案中无辜我是不信的,如今朝局激变,端王眼看步了李啠的后尘,我趁机翻翻旧账,也是理所当然!至于这东西……” 他干脆叠了叠揣进怀里,继续道:“这东西还是放我这里稳妥,你这书房实在是招人!不过你放心,我不会牵连梅府,待我寻到人证、拿到他手中另一样物证,它会以合适的方式见人,还蒙冤之人清白!” “人证是谁、另一样物证又是什么?” 他一笑:“你一个女儿家,非要问这么多?你可知问得越多,离漩涡越近!还是说,你在替谁问?” “你不想说便不说,不用套我话!我再问你,你做这些,彤姐姐可晓得?” 如离笑意敛去,肃然道:“与她无关……我做不做这些,端王都已是败局。” 最后一句,好似在安慰他自己。 “那……你想要我怎么做?” “当做没有今晚之事。” “我如何信你?” 他默了良久,就在梅爻再要逼问时,他突然轻声道:“就当是……信一回梅敇吧。” 梅爻突然便缄默了。 她缓步行至他身前,一眨不眨地望着他,一字字问:“你是我大哥么?” “……他已经死了。” 梅爻眼睛湿了。 她自己抹了抹,硬声道:“你最好别诓我,尤其以大哥名义诓我,否则不管你是谁,我必不会放过你!” 他望着她认真的模样,笑道:“好。” 梅爻深吸口气,朝屋里几个高手道:“今晚之事,跟谁都不要提!走吧。” 凤舞开了门 ,梅爻迈了一步又回身:“翻成这副样子,全给我恢复回去,错一点我也找你算账!” 如离淡笑:“好。” “我会叫梅六来检查的,你别敷衍!” “行!” “还有那幅画,也要给我修复好!” “知道了!还有什么吩咐?” 梅爻哼了一声,带人呼啦啦出了院子。 第85章 端王逼宫次日,便有禁军查抄了端王府,带兵去的是穆丹,毫不留情将这座最奢华的王府翻了个个儿!端王被削爵圈进在宗正寺旁的寿安殿,他身上的烂账还在清算,皇后被废,幽禁在老国丈李明远的陵寝守孝。 长公主李忆如被抄没名下财产,长公主府被查封,终生禁足在大将军府。 李姌自请为祖父守陵,太后念其自小未吃过苦,便以祈福的名义让其出家为道,准予不入道观,俗世修行。 与中宫势力绑附的宗亲,也都相继降爵的降爵,入狱的入狱,犹如树倒猢狲散,凉了个七七八八。 此后太后一病不起,只李幼彤未受牵连,日夜榻前侍疾,短短时日也被磋磨得不成样子。 怡贵妃一派也遭了敲打,穆丹抄完端王府又被贬回了中垒司马。陛下夜召怡贵妃恳谈,说朕竟不知你的义兄对你如此用情至深,怡贵妃痛哭流涕说没有的事,具是有人挑拨! 次日中垒司马穆大人便因公殉职在了巡城途中。 穆丹带的那只禁卫被整编,交给了陆离管带,卫尉空着,这裉节上倒也无人敢争敢荐。 局势发展至此,朝臣若还瞧不出风往哪刮,那便活该摔死。三司的审讯一路摧枯拉朽,棘虎大人的手段竟鲜有使不上的时候。 可令严瑢愁的是,挖了端王悖逆无道之事一箩筐,他事涉前太子案的事却鲜有人爆。细想也能理解,那等私密事不会有几人知晓,便是有,两年过去也早被灭口干净。 可也并非毫无收获,二愣子马侍忠在棘虎伺候下提供个线索,说端王爷在凉州肃贪时,刺史袁穆仪抵死不认罪,他那个书办也是个硬骨头,一时竟无下手之处。可端王爷跟一位先生夜议之后,次日便拿到了袁大人书办的认罪口供,凭着书办这个人证和他的口供,袁大人直接被锁拿下狱,后又在狱中自尽! 那个神秘先生,马侍忠值宿卫远远见过一次,却不知姓甚名谁,端王自己矢口否认,一时又陷僵局。 严彧沉思道:“当日在栖云镇,我本意是想将那书办捞出来,竟发现他已口不能言,只能写,他拿手指头往地上一通划拉,我还没看清便被发觉,打斗中他自己抹了脖子……如此不怕死的硬骨头,一个书生凭什么?” “你是否也怀疑,那口供是假的?” “大哥也这么认为?” 严瑢迟疑了会儿才道:“……正如我们怀疑,那手诏是假的一样!” 严彧斩钉截铁:“想法找到那个先生!” 砚心捧了只盒子来,禀道:“世子,卫国公府嫡小姐派人送了盒香来,说世子办案辛苦,这香是她自己调的,可安神助眠,望大人保重自身,切勿过劳。” 严彧笑道:“还未过门,便如此关心大哥身体,真是有心!” 砚心随着二爷这意味深长的一笑,嘴角也要压不住,严瑢耳根泛红,淡淡道:“我一贯如此,睡眠尚好,倒是母亲近来操劳,送与她吧。” 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