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小相逼,我自废一手也未求得退路,是殿下逼我行此绝路!” “笑话,你一个小小郎中,也真抬举自己!你无凭无据信口开河,若非背后有人挑拨,你哪里来得这等胆子!父皇,为江山稳固计,儿臣请父皇详查!” “陛下,臣也请陛下详查!”郭淮重重叩头,“是否有此诡物,陛下一搜便知!” 李茂暴怒:“你无凭无据便请搜查亲王府,还说不是居心叵测!” 李琞高坐龙床,一声不吭看着底下吵,目光从严彧和吴伯清脸上扫过,两人稳得好似千佛山两尊石像。 郭淮已十分激动:“殿下若非心虚,岂能怕搜?” 李茂本就体弱,也不知是气得还是虚的,一时竟喘息急促,面色潮红,似悲似愤道:“本王竟沦落到跟你一个四品小吏自证清白!”他重重叩头,“父皇!父皇若信不过儿臣,要搜便搜,可这等大罪,儿臣便是死也不敢领!” 郭淮点火:“若是查无实据,臣无需陛下赐死,自会一头碰死以谢罪!” 李琞沉声道:“是否有实据,你以下犯上,都已是死罪。” “陛下……” 一声落,郭淮暴起朝殿外冲去,只听“砰”一声,一头撞向阶前石墩,血顺着他额角淌下,人也软软倒了下去。 事发突然,殿内骤然安静,只听高盛喊道:“真是狂悖逆节,秽亵禁闱!来呀,还不快架走清理!” 一时冲过去四五个人,抬尸体的抬尸体,清理的清理。 李琞胸中邪火肆虐,尚未开口,便见跪在地上的李茂忽然双目一闭,似是一口气没上来,软绵绵也倒了下去! 一旁御医赶紧过去掐人中! 李琞情急之下也冲了两步,却又止步道:“先抬走吧,好好医治i!你们也都先退下吧,此事再另议。” “陛下!”严彧叩了个头,“那郡主……” “那有吃有喝,先叫她歇在那吧……行了,你们下去吧!” 一场生死指证,便这么突然中断。 李琞缓了缓,对高盛道:“去给棘虎传旨,叫他搜,可有一点,不可伤害两府贵眷,不可损毁东西,若有人拦,拿下即可!哦,叫吴相和老太傅一同去!” “是。” 堵王府门一早上的左淳,终于接到了圣上口谕,却是给他派了俩七八十岁的老头来,这是怕他把搜查办成抄家吧? 两王都在宫里,搜查来得猝不及防,府里留守之人不明所以,也无人敢拦。 左淳叫人搬了把椅子往院中一摆,朝府中上下道:“今日是奉皇命来府上找些东西,等会查到哪儿,哪里的管事便跟着,我叫你们做个见证,也好给你们主子回话!老太傅最是忠正仁善,在此坐镇,你们不用慌,踏实配合便是!” 说完亲自带人去了李茂的书房。他在里面转来转去,想着当日严彧夜闯王府,只为几封书信似有不值。他左看右看,摸摸碰碰,文冉站在门口,晓得这位鬼霹雳在找机关,他也不怕,那些东西自被发现有异,王爷早处理了,还留着人来捉赃? 左淳确比严彧摸排仔细,他在书房里发现了不止一处机关暗格,却未发现要紧之物,只是因着一处机关动作,震掉了多宝阁上一方镇纸。那镇纸通体莹白油润,是条无角的螭龙,他认识是御赐之物。 遗憾的是,摔掉一个角。 陛下不准损毁东西,左淳恼躁地去捡,却发觉那镇纸有夹层! 从被摔开的损洞里,他抠出来一方黄绢,朱砂涂出个人形,头上扎着针,身上画着符。 文冉见摔了东西,慌张地跑来,待看见黄绢上的字,脸色都变了,结结巴巴道:“这、这是……我们殿下的八字!” ※ 如?您?访?问?的?W?a?n?g?址?发?布?页?不?是??????????è?n????????⑤???c?????则?为?山?寨?站?点 而瑞王府上,也正人心惶惶。瑞王的亲信乘风晓得今日会搜康王府,却怎么都未料,陛下连瑞王府也一起搜! 老相国坐镇,张淮领人搜得仔细,不同的是,张淮确实是“抄”家,他抓了个府上的门客,抄了他的家当。 第108章 东西翻出来,两府都慌了。 康王府上,文冉见棘虎翻出厌胜符后,心头窃喜正浓,便见司隶兵又从库房搬出只雕花木箱,称箱中夹有禁物。文冉冲过去一看,赫然是被转移的册子,他不可思议地瞪眼大呼:“不可能,绝对不可能!假的!都是假的!” 继而又想起随这箱子一道进来的玉匣,箱子有问题,那东西也不好说。他顾不得分辩箱子中的东西——主要棘虎也不听他讲,他趁棘虎跟老太傅说什么,悄无声息往主子卧室去。 卧室里显然也被搜过了,但那只玉匣还在,他大着胆子上前检查,匣子一开便小小震撼了一下,好美的玉人!玲珑玉体上还长了对翅膀,眉目透着股神性,他不认得,却不免多看了几眼。 失神间忽觉背后有人,惊骇之下猛回头,便撞见了棘虎那张阴笑的脸。 瑞王府上,乘风的慌乱程度也不比文冉少。 张淮抓了巫灵上人,这位说不清是佛、是道、还是巫的活神仙,是护送着吴仲仪和陆清宸从台州回来的,才回来没几日,便被张淮当着吴仲仪祖父的面抓了!这还不是最惊心的,叫乘风一颗心差点停跳的是,他竟然拒捕,跑了! 也不怪张淮和司隶校尉无能,谁都没看清这家伙用了何样手段,顷刻间抓他那几个兵便软倒在地,他三窜四跳竟脱身而走! 他人能走,可他住处一应物事被抄了个干净! 风波骤起,两府都各自忙着给宫里主子送信,奈何宫门封了,两王亲信急如热锅上的蚂蚁,宫里两位爷却都各自成竹在胸,势要致对方于死地! 半日过去,李琞起初是愤怒的,可随着铜漏滴答,他变得沉默起来。 到底上了年纪,高盛怕他等会撑不住,给他端了碗安神汤来,劝道:“陛下用些吧,张天师刚送来的。” 李琞哦了一声,接过来一饮而尽,对着空碗叹道:“他跟了朕也二十多年了,人前人后亦是两张皮。” 高盛笑眯眯接过碗:“为臣者事君,几张皮都不打紧,皮相虽异,忠骨如一。” 李琞笑笑:“老东西惯会给朕宽心。” 随即又黯然道:“当日他告诉朕,李晟坏了阳元,向他求大补丹。李晟被人下了猛药不假,可又不止如此,他替朕查了真相,竟是巫蛊害人!他问朕要不要处理掉,朕犹疑良久,没让,为的便是今日……若当时处理了,李晟或许不会这般惨,你说朕这个父亲,是不是太过冷血和残忍?” “不会!”高盛斩钉截铁,“陛下身系天下安危,不止是某一个人的父亲,李晟亦有他自己的造化。” 李琞苦笑:“是么?今日之后,只怕朕又少了两个儿子……生在帝王家有什么好?朕当年有兄弟十六个,你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