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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阅读189(1 / 1)

李琞睨着他,冷哼一声:“换个人敢这么逼朕,九族都平了!” “臣惶恐!”惶恐的严诚明作势欲跪,手中朱笔却纹丝不动,“臣不过是伺候陛下一回笔墨……” 李琞提膝止住他下跪之势,接过笔,望了眼跪在下方的严彧,从鼻腔里逸出一丝轻哼,在黄缎上落下一行朱迹: “皇帝敕曰:允昭王彧聘南境文山王女……” 朱笔在明黄缎面上蜿蜒,严彧只觉长久以来积郁一扫而空,好似风过长空,一片清明。他俯身叩首,额触金砖,眼眶竟有些发热。 “臣还以为……”严诚明轻声叹息:“陛下会写‘平王次子昭王彧’……” 李琞眼皮一翻:“不嫌啰嗦么?” 高盛掩唇低笑,张君寿却蹙起眉头,这诏书似乎哪里不对,可又说不上来。 大齐的使团抵达南境,是在十日后。 与衢州接壤的青崖部守将,率三百轻骑,早早在界碑处相候。大齐龙旗和南境王旗各半,将官道铺得张扬热烈。 平王一行在青崖部护送下入住文山城外官驿,南境来的礼官是严彧的老熟人——梅溯,送来了三样贽礼:特制的霜菊酿、百年雾岭参、还有批南境贡过的天蚕云锦。 东西是好东西,却瞧不出一丝对联姻的态度。 于无人处,严彧扯住了梅溯衣角。 “昭王?”梅溯侧首,目光顺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缓缓上移,最终落在严彧脸上。他唇角勾起一抹冷笑,“这封号,可也是为此番商谈加的筹码?” 严彧眉眼一弯,那张惯能哄得梅爻、陛下和平王心软的脸,堆起十二分讨好:“二哥说笑了……”指尖不着痕迹地摩挲过对方袖口的绣纹,“虚名罢了,小彧。” 梅溯呵笑出声,眼前这副姿态,颇有几分梅爻撒娇的模样。他玩味的视线擦过严彧藏笑的凤眸、高挺的鼻梁,微挑的薄唇,低笑道:“昭王这张脸确是好看,可也……真不值钱。” “二哥此言差矣。”严彧不退反进,一张俊脸已贴到冒犯的距离,“在幺儿眼里,在陛下心中……可是千城不换!” 梅溯不动声色地盯了他几息,忽又一笑:“脑子还能要。” 他从怀中摸出只小匣子,严彧疑惑地接过,打开,是只金雀钗,只是九只金铃,掉了一只。 严彧不解地看向梅溯,梅溯嗤笑道:“你那先锋射掉的,怨不得旁人。” 严彧捧着匣子一阵激动,梅溯走出去两丈远,才听身后喊了句:“多谢二哥!” 梅溯勾着唇角未做理会,径自走远。倒是附近溜达的严诚明被这一嗓子镇住,使劲平复了一下心情,安慰自己道:“不是我生的,我不丢脸……” 晨光初绽,文山城的青石官道上还凝着夜露。 休整了一夜的大齐使团,在梅溯的引领下进城,旌旗招展,巫乐宣天。 严彧端坐马上,望着城门前那排熊熊燃烧的火盆,眉梢微挑。火盆两侧,十二名巫祝正踏着鼓点起舞,骨铃声声中,焚香的青烟将城门笼得影影绰绰。 这是梅溯特地准备的,他把巫祝给梅爻去秽那套仪礼改了改,称是祈福禳灾。 看着使团一行人被巫祝们围住,茫然又不得不强作镇定,之后又小心翼翼跨火盆,香灰扑了半身,梅溯的唇角险些便要压不住。 平王一行下榻馆驿,稍事休整。 暮色漫过馆驿檐角时,下人来报,梅溯请赴演武场。 严诚明轻笑:“梅安也这么爱玩花样!” 严彧听着话里有话:“父王此言何意?” “这得二十多年了。”严诚明整了整衣襟,边走边道,“昔日他随老蛮王入京,鸿胪寺接待时搞了诸多名堂,多多少少让他们失了些体面。当时南境势弱,我瞧着今日,梅安势要找补回来呀。” “难怪我总觉得城门那一出怪异……” “且留神吧,这射侯礼,也未必跟我北境的一样。” 暮色初临,演武场四周已高悬起火把,将沙场照得亮如白昼。南境武士分列两侧,腰佩弯刀,目光如炬地盯着北境来客。 梅溯引着平王一行至演武场外,便见梅安已迎候在石阶之上,玄色大氅在夜风中猎猎作响。他并未着王袍,只以一根乌木簪束发,却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。 “严兄,多年不见。”梅安朗声一笑,大步迎上前,握住严诚明的手腕,“当年你在鸿胪寺请我饮的那杯‘淬骨春’,至今想来仍是回味绵长啊。” 严诚明自知今日他是要找回来了,面上却也笑得开怀:“梅兄若是喜欢,我那里还有的是,往后你我想来有的是机会痛饮!” 二人相视大笑,手上却暗自较劲,直到严彧上前行礼才各自松开。 梅安目光如炬,将严彧从头到脚扫了一遍:“昭王?瞧着眼熟……”故意顿了顿,思量着道,“两年前……” 严彧浅笑:“晚辈这脸是招摇了些,前不久还被太后错认成娘家的侄儿。” 烛火映着梅安幽深藏笑的眉眼,他一伸手:“严兄,请!” 武场中,鎏金铜铃在火光下灿若流星。梅溯弯着唇角向严彧捧上角弓,那副神色,严彧一时竟有种昨晚“二哥”白叫了的感觉。 “昭王殿下。”梅溯指尖轻敲弓臂,“南境射礼不比北境讲究正鹄贯革,我们这儿……”他一指百步外悬于高杆的鎏金铜铃,“射中铃舌,才算本事。” 严彧握弓看过去,倒也不算难。 “世人尽知,昭王殿下将西北军战绩了得,只射小小一枚铜铃,未免不恭。”梅溯说着,又从怀中摸出一枚玉珏,通体莹白。 “我王女亦想见识一下昭王殿下的射艺,此玉珏乃是她昔日所佩,箭过而不伤玉珏分毫,对昭王殿下来说,也是易如反掌吧?”他说着又将那玉珏悬在了铜铃之前。 场边已有窃窃私语,随行的大齐礼官早已不悦,这哪里是射礼,实在是刁难,但凡箭头偏差几分,弄碎了王女的东西,这联姻还怎么谈? 那铜铃不过婴儿拳头大小,铃舌更细若柳枝,夜风一吹还有残影。百步之外,玉珏在风中轻晃,与铜铃相击发出细碎清响。 严彧执弓的手指微微发紧。他看了眼严诚明,全当是替老子还债了。 严诚明垂首挠了挠额角。 严彧缓缓抬起了弓箭。 “且慢!” 梅溯又是一笑,一挥手,侍从捧上来只酒囊。 “我王女赠的玉露春,给昭王殿下助兴——饮了此酒,箭无虚发,一击即中!“ 场边隐隐有南境武士的哄笑声。北境使团中已有人变了脸色,这分明是要先乱眼,再软了手!可瞧着平王不动声色,众人也只能先忍着。 严彧却已接过酒囊,一仰而尽,喉结滚动间酒液沾湿了前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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