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 龙雨摇头:“感谢你的指导,不然我可能再花一小时都找不到问题。”
小老头取出一根香烟递给龙雨,龙雨拒绝,他便给自己点上,边抽烟边说:“我在休假,陪我妻子出来旅行,你呢?”
“带小孩。”龙雨道。
“原来如此,小孩子都喜欢热闹,庆城最适合带孩子出来玩了,我儿子小时候……”小老头叨叨絮絮说个没完,龙雨有一搭没一搭地回。
伴随着鼓点,赞颂神明的歌声、脂粉气和水果的香气从广场中心海浪般往外传。
看到这一幕的外地人,往往会赞叹:“庆城果然是理想乡!”
但很少有人思考,庆城能承受多少压力。
它就像商场里哄小孩开心的水晶球,里面是中空的,注入液体,撒点白色晶体,最后安在带小房子的底座上。转动水晶球能看到飞舞的雪花,停止转动雪花也会落下,很美丽。
但它终究易碎,如果不小心掉在地上,就没法补救了。
就像回鸢之舞神被谋杀的事曝光之后,庆城人人自危,但什么都没做一样。
小老头博学多才,讲起矿石来滔滔不绝,最后是被他老伴叫走的。两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朝他挥手,满意地离开。又过了一刻钟,法尔德玩累了,从手牵手的人潮里挤出来,踮起脚到处张望。龙雨个子高,很快法尔德发现了他,跑到他身边,面色因运动变得通红。
龙雨道:“你现在才像一个十多岁的小孩。”
这半个月,法尔德被白笙养胖了一点,不再是刚见面时的可怜模样,眉眼不再阴郁,是个健康的小孩。
“因为这里和雾城完全不一样。”
“在这里不用时时刻刻防备别人,也不用被迫做不喜欢的事,陌生人都很温柔,刚才在前面,有个姐姐看我不会跳舞,还牵着我的手教我。”
法尔德全身都汗湿了,身上的衣服不小心沾到果汁,五颜六色的。龙雨担心他感冒,带他回去休息,反正在庆城,这样的晚会还会有很多。
第二天,他开始带着法尔德走街串巷,打探那位“老熟人”的消息。
白笙选的本就是名气最大的,那位“老熟人”其实不难找,稍加打听后,两人来到挂着“鸢尾”名牌的大宅前,摁响门铃。
法尔德有点紧张,站得很直,期待地望着铁门后会出现谁。结果是鸢尾的管家,看起来至少六十岁,发际线退到令人难堪的高度,但这位管家面容严肃,应该很少有人能在他面前笑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