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 是她嫁给舒士安,得到舒家的帮助,娘家才能再起炉灶。可即使是这样,也已经无法如同往昔那般风光了。是的,无法一展长才是她此生最大的遗憾,但……
「娘是有遗憾,这又如何?娘深知聪明又有野心的女人有多么危险,尤其是那些出身低微,使足全力想从泥沼中爬出来的聪明女人。」李云珠脸上带着冷笑,「这个不用为娘的提醒你吧?」
父亲详述过周氏当初媚惑祖父,想方设法陷害大房二房子女,独揽决策大权之事。父亲总说聪明的女人一旦心思不纯正便是败家之象,因此女子只求贤良淑德,而不必求才。
舒海澄知道她指的是什么,不觉蹙眉苦笑,「母亲,向天笑不是那种女子。」
「你如何知道?」李云珠不以为然,「在我看来,她可比何玉瑞高明多了。」
「母亲,如果您指的是海光的事,她早已说明及表态。严格说来,是海光一厢情愿,与她无关。」
「不说海光。」她目光凌厉如刃,像要剖开他深藏的心迹,「你呢?你对她又是——」
「母亲。」他打断了她,没有半点犹豫及遮掩,「我想,我是对她起心动念了。」
李云珠微张着嘴,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,只是用难以置信又惊愕无措的眼神看着他。
「这……」李云珠脑子里有瞬间的空白,回过神又觉得头昏脑胀,「老天爷,你、你不#怕你跟海光因为她而……」
「母亲。」他凝视着她,「海光是得来不易的孩子,从小体弱,我知道父亲母亲都特别照拂他,我也不曾与他吃醋计较,不管他与我要什么、争什么,我都可以让他,但是活生生的人是不能让的。」
「海澄……」
「她跟海光并无瓜葛,我也不是横刀夺爱,海光会明白的,母亲不必担心。」
李云珠震惊不已,「你真对她……」
「是。」他神情平静,语气温和,可眼神却坚毅笃定,「母亲不必担心,儿子还未对她表明心意,目前我与她只是合伙关系。」
「你不担心她像何玉瑞一样?要是——」
「母亲,她不会是何玉瑞。」他打断了她。
李云珠急了、慌了,不知所措,「不成,我、我得赶紧地帮你觅一门亲,教你断了这念想,也让她——」
「母亲。」舒海澄再一次打断她,眼底迸射出两道坚定的锐芒,「我不是海光,我可不会像他一样只是哭、只是绝食、只是央求。」
迎上他那彷佛在告诉她「想都别想」般的眼神,李云珠心头一震,倒抽了一口气。
「海……海澄,你……」她声线颤抖,语难成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