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 注视着下首已红了眼的士兵, 烛阴展开双臂: “我辈此行是为民除害!为天子除贼!” “诸君, 请吧!” …… “啪!” 茶杯落到地上,太后注视着虚空,蓦然觉得心慌。 “莲芳……” 她握住大宫女的手:“我的心跳的好快。” 大宫女忙去摸太后的脉搏,又慌乱的指挥人去唤太医。 “不必了。” 太后捂着心口,掀起眼帘:“去传时鹤书。” 宫中消息传到督主府的时候, 已是亥时。时鹤书看了看天边明月,又看了看来传消息的太监。 ……罢了。 他终是将短剑挂于腰间,上了入宫的马车。 搭着小太监的手下了马车, 护卫对时鹤书腰间佩剑视而不见。 苍白的手提起衣摆,时鹤书迈入了殿门。 “太后。” 正在品茗的太后抬起眼, 恰见时鹤书腰间短剑。 时鹤书不善武,平日也不会随身携带武器,这还是他第一次佩剑入殿。 茶杯重重落下,太后冷声道:“时掌印这是要杀了本宫吗?” 时鹤书抚过腰间短剑,缓步走向太后:“太后说笑了。” 他的唇角蓄着三分笑意,说出的话却极不客气:“臣身体虚弱,也是怕无力自保才会佩剑入宫。” “太后若是怕,也可寻一短剑来,臣不会介怀。” 太后的脸色精彩纷呈,她注视着时鹤书,只觉得自己做了个错误的选择。 而时鹤书站定于高台之下,浅笑着抬首,注视太后:“太后今日唤臣来,所为何事?” 太后拿起茶杯,抵到唇边轻抿了一口。 “也不是什么大事。”她学着时鹤书的措辞:“只是时掌印那事,查的如何了?” “嗯?”时鹤书轻笑道:“太后,只过了两日,臣如何能得出结果呢?” 但这话并没有安慰到太后,她依旧心慌的厉害。 心脏在胸腔内跳的如同脱兔,纤纤玉指轻轻捂住了心口,太后定了定神。 “是吗?”她的声音很轻:“本宫还真怕时掌印忽然给本宫一个惊喜呢。” “呵。”时鹤书低笑出声,他注视着高台上的美妇,眉眼弯弯:“既是惊喜,太后又何必怕。” 太后抚着心口,说的话也毫不客气:“既是时掌印的惊喜,本宫如何能不怕。” 说着,太后又叹了口气:“本宫无福消受啊……” 时鹤书闻言笑了笑,没再说些什么。 他的惊喜,确实是太后无福消受的。 时鹤书并不欲在太后这里久留,他虽算不上外男,但终究不同于宫中内侍。 “太后可还有别的事?”时鹤书缓声:“若无事,臣便先退下了。” 太后默了好一会,才低声开口:“时鹤书。” “你真的没有做什么,是吗。” 时鹤书抬眼看向太后:“太后指的是什么?” 太后不做声了,时鹤书静静端详她片刻,收回视线。 “告辞。” 时鹤书转身欲要离开大殿,太后却忽然开口唤住了他。 “时鹤书。” 太后的声音很低:“你若真的做了什么,本宫就算是死,也会拖你下去陪葬。” 时鹤书的脚步一顿,他回眸,对着太后粲然一笑:“好啊。” …… 明月皎皎,人影寥寥。 时鹤书独坐于梧桐树下,借着月光翻阅古籍。 指尖划过泛黄的纸张,微垂的桃花眸如一对弯月,垂下的眼睫在脸上投下浅淡的影子,淡粉色的薄唇轻轻抿起。 明明冷风吹在身上,明明字迹流入了脑中,时鹤书却有些静不下心。 将书卷放到石桌上,时鹤书低低叹息。 他清楚,他的思绪正挂在千里之外的平阳。 前世并不是时鹤书覆灭的平阳谢氏,因此虽自信此行定会满载而归,时鹤书也难免有些牵挂。 也不知战局……如何了。 大宁,平阳。 平阳谢氏的宅邸早已人去楼空,只留了几个装扮成贵人的侍从。 士兵们有些慌张。 烛阴如习惯般想要扶面具,却摸了个空。 他定了定神,刚要开口说些什么,便听到了景云的声音。 “诸位。我想,我知道他们在哪。” 诡谲的兔子面具沾染血迹,在昏黄的烛火下仿若爬上人间的鬼怪。 景云的声音与语气不再是在时鹤书面前装模作样的清润,而有些嘶哑与阴冷。 符合烛阴对他的了解。 景云那话一出,人群立刻沸腾起来。利刃在景云的指间转了转,他开口道:“随我来。” 平阳谢氏的宅邸真的 ', ' 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