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 “督主,这是预防风寒的药。” 风寒? 时鹤书顿了顿,终是接过药片送入口中,以温水送服了下去。 甜的,像糖块。 时鹤书这样想着,一颗真正的糖块便抵到了他唇上。 他抬眼看向景云,而景云牵起唇角,对他露出了一个浅笑。 时鹤书:“……” 算了。 他终是启唇,贝齿轻轻咬住了那块紫色的方糖,殷红的舌尖卷着糖块送入口中,时鹤书的眼睛极不明显的弯了弯。 好甜,喜欢。 景云没有错过时鹤书因愉悦而弯起的眼睛,唇角笑意加深,景云不自觉俯身凑近时鹤书。 细腻的眉眼如云雾环绕的山林,垂下的长睫似是展开的鸦羽,色泽浅淡的唇上挂着并不明显的白糖颗粒,在烛火摇曳下如晶石般发着光。 景云如鬼迷心窍般抬手,轻轻擦过柔软的唇瓣。 时鹤书似乎被他的动作惊到,微微睁大了眼。 “你做什么。” 柔若无骨的手握住景云的腕,时鹤书抬眼注视着他。 后知后觉的回神,又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的冒犯,景云僵硬的牵着唇角,露出一个歉意的笑。 “抱歉,九千岁。”他干巴巴道:“只是属下看到九千岁的唇上有……” 时鹤书略顿了顿:“本督想,本督应该说过,不要直接靠近。” 景云抿了抿唇,如霜打的茄子般垂下头:“……是。” 时鹤书并没有继续追究他的问题,而是松开他的腕:“只此一次,不许再犯。” 虽然能够接受一些对别人而言有些过于暧昧的举动,但直接触碰唇瓣对时鹤书而言,也是有些越界。 他并不喜欢过于越界的举动。 景云似乎也意识到了这点,在静静注视时鹤书片刻后,他低低应了一声:“属下明白了。” ……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,一夜转瞬即逝。 月落枝头,红日被山峦吐出,高高悬于天上。 司礼太监扯着嗓子宣告早朝的开始,百官皆肃穆而立,或注视着上首的太后,或注视着最前端的时鹤书。 挺拔的身形如一棵青竹,赤红的蟒袍衬得他肤白若雪。明明生了副无害的美人面,却无人真的敢将他当做无害的存在。 “诸卿,本宫决定彻查地方大族。平阳谢氏的事,务要引以为戒。” 没有人对这句话持反对意见,百官皆颔首应是。 “诸卿可有什么要说的?” “太后,臣有话要说。” 有官员上前一步:“臣以为,太后既出身平阳谢氏,自除母族之事,恐有……” 此言一出,百官皆暗戳戳的看向那官员,太后更是冷眼瞧着他:“本宫是为天下除害。” 那官员不依不饶:“为天下除害者乃是锦衣卫,太后并非为天下除害者。” 言外之意,别在自己脸上贴金了。 这下连时鹤书都投去了视线。 他记得他的计划里没有这一部分,是谁这么…… 仔细一瞧——原是新任礼部尚书李空惆。 这位新任礼部尚书曾因言语耿直得罪太后,近十年郁郁不得志。身为同岳年间最年轻也是最落魄的状元郎,蹉跎了大好年华的李空惆恨毒了太后,比时鹤书更希望太后从那个位置上跌落下来。 此时终于有机会借题发挥,他自然不会放过太后。 第29章 除害 染着丹蔻的手紧紧扣入掌心, 太后注视着李空惆,目光如同看一个死人。 “李尚书可忘了,锦衣卫是本宫派去的。” 太后的语气阴森森的, 仿若毒蛇:“既然是本宫派去的,又如何不是本宫除害。” 李空惆不敢置信,猛地抬起头:“如何能这样算?” 太后慢条斯理:“如何不能?” 察觉到李空惆无话可说的时鹤书收回落在他身上的视线, 转而看向了季长明。 季长明当即上前一步:“太后,臣近日有三问不解,不知可否问过太后。” 暂胜一局, 出了口恶气的太后心情舒畅。她轻轻抬起下巴:“请说吧, 季尚书。” 季长明微垂着首,没有直视太后, 说出的话却…… 咄咄逼人。 “臣斗胆。”他顿了顿:“想问太后究竟是谁, 给了平阳谢氏占地为王,与平阳官吏沆瀣一气的胆子。是谁让平阳谢氏能够压迫百姓,搜刮民脂民膏。又是谁给了平阳谢氏僭越陛下, 冒犯天子的资格。” “平阳谢氏的所作所为, 实在是亘古未有。臣既心惊于平阳谢氏在平阳的肆意妄为,更心惊于究竟是何人在庇护平阳谢氏,纵容他们无恶不作。” “还请太后明察,还天下人一个公道!” 这话的风格太熟悉,太后几乎是在瞬间意识到了背 ', ' 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