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 一直在观望大宁士兵的北俾见他们如此安定,竟也渐渐放下了心。虽也没有像以前那样继续劫掠,却也放北俾百姓继续来边境放牧。 军营,演武场。 这里永远是军营最热闹的地方,此时一群士兵正在演武场上舞刀弄枪,杀意随着北风,卷着黄沙渐渐飘远。 而这样庞大,动作整齐划一的队伍旁,却有一个立于树下,格格不入的青年。 那青年纤细高挑,束着过长的马尾,身上披着一个同样有些长的狐皮大氅。那大氅穿在他身上有些垂地,衬得他像一只娇小的兔子。 毛茸茸的黑色滚边贴着白皙纤长的脖颈,巴掌大小的脸上嵌着精致到让人过目难忘的五官,纤长的眼睫难得彻底掀起,烟灰色的明眸注视着场上的士兵,看的不少士兵都将腰挺的更直了些。 没办法,谁让能在驻北军围观的都身份斐然,更何况这位贵人还生的那么貌美…… 随着训练结束,中场休息,聚集在一起的军汉席地而坐,时不时看向那树下的贵人。 “哎,那是谁啊,生的跟个瓷人似得,来军营也不怕磕了碰了。” 他问的军汉摇摇头,压低声音:“我也不知道,但将军们好像不太喜欢……” 军汉将剩下的话咽下,只比划了一个动作。 听到这话的军汉眺望那位在树下静静站着便吸引了无数目光的贵人,心中不自觉发出感叹。 真是…… 原来这么好看的人也会被将军讨厌啊。 纵使是在树荫下站着,那贵人也依旧白的似在发光,他像是军汉曾看到将军用来饮酒的白玉杯,没有一丝瑕疵。 纵使离得有些远,军汉看不清那位贵人到底长什么样子,但哪怕模糊,他也能通过那精致的眉眼与挺翘的鼻梁看出,贵人绝对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。 好看的人是会让人身心愉悦的,更何况还是这样好看的人,光是远远看着,军汉就觉得自己身上的疲劳一扫而空。 将军们怎么会讨厌这样的美人呢? 军汉百思不得其解。 最后,饱览话本的军汉开始了畅想。 难道那位身穿男装的美貌贵人,是哪位将军家里不听话,喜欢女扮男装的小姐吗…… 但很快,军汉就没有这样的想法了。 因为他看到他们的将军在饮水后向那美貌贵人走去,并粗声粗气的唤出了两个字—— “督公。” 嘶—— 军汉倒吸一口凉气。 而李望垂首看着时鹤书,沉声问道:“督公在这站了一上午,是寻本将有什么事吗?” “无事。”时鹤书掀起眼帘,勾起唇角,露出一个极漂亮的笑:“怎么,本督不能来看看吗?” 李望的脸色难看极了:“哼,督公当真只是来看看?” 时鹤书笑得温柔,轻轻颔首,说出的话却不算客气:“本督若寻将军有事,只会将将军调离演兵场,何必亲自来站一上午?” 看着面色铁青的李望,时鹤书轻轻抚住心口:“李将军,您是知道的,本督身子虚弱……” “哼!”李望看不下去他那堪称弱柳扶风的姿态,重重哼了一声:“那督公,您可千万小心,别死在这了。” 时鹤书弯起眼睛:“本督想,这还是不会的。不过多谢李将军关心了。” 根本没有关心他意思的李望:“……” “哼!” 第55章 奇袭 边境安宁了十五日。 在这十五日里, 北俾没有劫掠,大宁也没有出击。 牧民在边境看着牛羊吃草,互市的贸易也从未停止。诡异的祥和弥漫在这片土壤, 直到那个深夜的到来。 …… 那是一个静谧的夜。 如钩弯月高悬于天,点点繁星坠于银河,烛火在营帐内摇曳, 映照着纤细高挑的人影。 那是一个无眠的夜。 明月映照着苍茫大地,百人精兵组成的小队如一支利剑,刺入了北俾的腹部。 鲜血四溅。 …… “该死的!” 北俾, 王庭, 营帐内。 杯子重重落地,酒液喂饱了干涸的土地, 北俾将军西底掳怒骂:“该死的中原人!就该被狼掏空肠子, 被马拖拽践踏而死!” 听到这话,同样脸色难看的汉人军师赵方信低声:“出奇制胜……” 还当真是出奇制胜。 大宁此次奇袭北俾并未有所防备,甚至当夜他们还在歌舞欢庆, 为中原那群软蛋明明拥有百万大军, 却不敢进攻而欢庆。 宴席上,注视着上首问他若有百万大军当如何的北俾王,北俾四王子邬弥术笑的含蓄:“百万大军,足够儿臣带着北俾的子民踏破中原,到那温暖的南方, 为父王采下最美的花。” 北俾王哈哈大笑起来:“好!邬弥术,来,饮酒!” ', ' 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