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繁的眼睛瞪大了些。她手被他握着,引导般地探进他的衣襟,至胸口,固定。
烫意混合心跳,明显带着电流,激得她指尖后缩,可惜手腕却再次被他抓住。
陈硕挨她极近,近到,她能清晰感到他的灼热。
如同失去了感知,她的五感全部由他占据。
她呆愣地看着他卷长的睫毛,仿佛在他的眼里瞧见了千万里的桃花。
情和欲交替纠缠,她意识渐渐模糊,迷蒙中,又想起她那副未完成的画。
灵感乍现,她猛地睁眼,推他。
“嗯?”陈硕似乎笑了声,气息闷重性感:“不是打算咬回来吗?”
他亲了亲她的眼睛:“送上门的,不要?”
凝结于发梢上的水珠,随着他的举动砸落,滴到她的锁骨上,冰凉刺骨,季繁忍不住瑟缩。
“我得去画画了。”她说得小声。
陈硕:“?”
他应该是被气笑了:“我跟你调情,结果你满脑子都是你那堆破颜料?”
季繁翻白眼:“你不也在想着黄色废料。”
“……”陈硕单手把她往上颠了点儿,腾出一只手掐了掐她的脸:“你怎么这么厉害呢?”
季繁不理他,下巴朝空床上指,理直气壮地指使他:“去那!”
陈硕无奈照做,手下挪,想把她放下来,却被缠得更紧。
“你抱我过去嘛。”她没一点窘迫,语调还带着喘,脸上不见半分的害羞:“我好累的。”
“有没有人跟你说过,”陈硕眼眸低垂,眼尾微微吊起,指节用力紧了紧,重新隔着睡裤布料捏住她腿侧的肉:“别随便对一个男人撒娇?”
季繁满不在意地瞅他:“正当男女朋友,难不成还违法吗?”
话落,陈硕步子一顿。
“我不是说跟我,”他正色,旧事重提:“以后在外面说话别颤。”
“……”季繁和他讲道理:“你哭过以后声线能稳?”
“那得看在哪儿哭了。”陈硕面不改色地弯腰,把她放到床沿上。
他这话,带着赤裸裸的暗示,成功让季繁联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,脑袋随即轰的一下炸掉。
偏他还不肯放过她,半跪在地面,饶有兴致地盯着她看,指腹蹭了蹭她通红的脸颊,略带玩味道:“你想什么呢?”
“我说的是唱歌,专业名词叫哭腔,最是讲究一个气稳声凄,懂?”他气定神闲地胡扯:“而且这算是我的饭碗,自然是不论什么时候,都可以。”
他向她寻求认同:“不然,多对不起粉丝?”
季繁简直要被他的无耻程度刷新三观,她低眼盯着他,憋了半天,不知怎地,突然就极为不可思议地冒出一句:“那你以后在床上,是不是也能唱?”
闻言,陈硕眼皮动了动,抬头看她:“怎么?你想试试?”
“……”
瞧瞧!他说得这都是什么话!
你想试试?不是你想听听?试?试什么!
季繁被他噎得够呛,恼羞成怒:“陈硕!我才十八岁,你快做个人吧!”
“不是你让我当狗的吗?”陈硕反以为荣。
“……”
季繁五指张开,在脸边扇了扇风。
好不容易消停下来。
陈硕又望向她眼睛,忍笑道:“你很热?”
季繁狠狠地剜他一眼,极可能表现得穷凶恶极:“不要你管!”
陈硕像是愣了下,半秒后,失落地垂下眸子:“烦到你了是不是?”
室内空间不大,他声音发沉,自下方飘荡上来,季繁竟莫名从中听出了……失落与自责。
心口犹如被巨石堵住,她不禁开始反思,难不成自己方才表现得太过,让他产生了什么误解?倒也不是不喜欢他的触碰,只是……
还没等她想好该怎么回应,他又道:“我订了明晚的飞机。”
“……这么快?”季繁思绪被打断,喃喃:“那你岂不是只有明天早上能陪我了?”
小镇偏远,从这儿到车站还得一段距离,机场又在省城,这么算下来,高低得一下午的时间。
季繁默了默,不舍情绪在他的沉默中酝酿放大,她慢慢耷拉下肩膀,伸手去碰他的衣领。
“别太累……”她吸鼻子,试图拉他起身:“我会想你的。”
他不动,和她抵抗,翁声:“真的?”
季繁的心软得一塌糊涂,她疯狂点头肯定:“真的,你快起来,地上凉……”
没等她说完,整个人便被压倒在了床上。
入目就是陈硕那张极为嚣张又风情万种的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