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 小糯宝脆声嘀咕:“赃物直指坤位,便是东北方,应是灶房那边。”
“又有明火,有草木,也和灶房能对上。”
小糯宝抬起下巴颏,这便胸有成竹道:“赃物就在做饭的地方,快去找!”
闻声,韦院长连忙带着书童、和学子,跑过去翻找。
忙活了好一会儿,众人终于竟在灶边的大柴筐下,翻出了三百文钱、一些好纸好墨,还有一本诗词。
“糯宝算得可真准,果然在此,还藏得这般隐蔽。”韦院长惊叹一声,又忍不住皱眉摇头。
姜丰年有些不解:“哪个学子偷的,为何要藏在此处啊,这里平时又要生火,又要做饭的,这眼看就要晌午了,等厨娘一来不就发现了吗。”
小糯宝耸耸肩膀:“那就说明,偷东西之人,和书院的厨娘很相熟,甚至还是同伙。”
这话一出,韦院长和姜丰景都沉默了。
他们已经猜出,那小偷到底是谁了。
东西是早上丢的,那时厨娘还没来干活,而夫子们都在勤学殿,门童守着大门,谁都没有机会进宿房。
所以能偷的,只有学子。
而偏偏韦氏书院,还真有一个学子,和灶房的厨娘是母子。
若是他回回偷了东西,就往灶房藏,再由厨娘带出书院,就自然不容易被发现了。
韦院长苦笑摇头:“难怪能屡屡得手,原来念书的心思,都用在这地方了。”
姜丰景犹豫看他:“院长,那要把李文才叫过来,问个清楚拿。”
李文才?
一听这熟悉名字,小糯宝和姜丰年都有些惊讶。
姜丰景这才告诉他们:“前阵子,我们厨娘来求院长,说是她家继子无书可读,求韦氏书院收留,我们院长心软就答应了,还允他束脩减半,那孩子正是李文才。”
原来,老李早就在城里,结实了从良的妓子,重新弄了个家。
而李文才被他带走后,父子俩虽然不睦,但老李也希望儿子将来考个功名,好让他跟着沾光,便让李文才继续读书。
韦院长本来还挺喜欢这孩子,觉得好学还安分。
却不曾想失窃之事,竟和他有关。
韦院长皱紧眉头,让丰景先去勤学殿,把李文才叫过来再说。
第174章 夸得直害羞
李文才被叫到灶房时,就知道丑事被发现了。
他把脑袋垂得很低,耳根子都红透,一声不吭,只微微啜泣。
韦院长很是失望,不愿多去问他。
只把赃物重新放回柴筐,就带人守在旁边的柴房了。
不多时,李文才的继母便来书院上工了。
她倒是轻车熟路,一来就去翻柴筐,见今日照旧有东西,大嘴一咧,正美滋滋要往怀里揣。
韦院长神色一凛,这就抱着小糯宝,身后跟着丰年、丰景,冲进去把她堵住。
“好啊,可算是抓了个人赃并获!”韦院长大喝一声。
“你一个厨娘,有手有脚,每日只需上工两个时辰,就能拿足工钱,竟还带着孩子干这种事,真是令人不齿。”
那厨娘先是慌了一下。
再看了眼李文才,便知道事情败露了,直接一巴掌抽他脸上。
“你个不中用的,还敢出卖老娘?果然是那村妇生的种,就是贱。”厨娘气急败坏,不由掐腰大骂。
众人见状,连忙推开她,不许她再打骂文才。
可厨娘眼看这份活计是做不成了,索性破罐子破摔,不仅追着李文才非要打,还把做妓子时的泼辣劲拿出来,连韦院长一起骂。
“一个月一两半的工钱,够做什么的,连点脂粉钱都不够。”
“你这铁公鸡院长,死活不肯给我多涨半两,我不偷不抢,那能够花吗。”
韦院长是斯文人,又不能和泼妇对骂,脸色苍白得很。
小糯宝见不得韦院长被欺,干脆拍拍门童:“小锅锅,去衙门报官,既是失窃,就归衙门管,记得报上糯宝的名字。”
门童早就受够这厨娘了。
天天扭着水蛇腰不说,干活不利索不说,做的饭还跟盐不要钱似的,齁得人嗓子眼都疼。
他这就撒腿朝衙门跑,田知县一听是糯宝的吩咐,立刻带人来抓。
见官门中人来了,那厨娘才终于老实了,吓得跪地,只能乖乖认罪。
学子们书也不读了,都从勤学殿跑出来,围着看热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