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 前阵子,许家的醉兴楼发了昏,竟把放了两日的隔夜菜,偷摸掺进新菜,吃坏了一位食客。
许家本想买通衙门了事。
却不想这回碰上个硬茬,那中毒的食客,竟是中书令的女婿。
衙门不仅不包庇,还得了上头命令,查封醉兴楼。
急得许兴来慌忙筹钱,还卖了柳家沟的庄子,凑出三万两赔罪人家,才算平息风波。
只是不想,等他手头宽裕了点,想再把庄子买回时,却得知庄子已经易了主,如今竟成了姜家田产。
傍晚时分,许府院落里。
许兴来重重拍了案桌,脸色比乌云还黑。
“那姜家是何身份,竟敢趁我家遇事,不得不贱卖庄子时,就把庄子抢了去?”许兴来气得咬牙。
这时他又想起,昨日在府城,为兄长预备生辰宴时,看到来宾册子上,不知为何也有姜家女眷名字。
“那姜家几次三番坏了好事,还敢在我眼前晃,真是晦气。”
许兴来眸色阴鸷,冷哼声,瞥向了一旁叹气的许夫人。
“五日后,去二哥家赴宴时,让你那拎不清的表嫂,出头挫挫去姜家女眷的锐气。”
“该让她们知道,乡下泥腿子就算登了大堂,跟咱们也有云泥之别!”许兴来阴着老脸道。
第359章 针对姜家
说起许夫人的表嫂,就不得不提一位姜家的熟人了。
香留坊的杨老板,正是许夫人的二表兄,也就是这位表嫂的亲小叔子。
此妇人是冲喜进门的,早年失了丈夫,就盼着能续嫁给小叔子。
可杨老板哪里会要寡嫂。
人家娶了吴大夫的闺女,还生了个孩子,一家子亲亲爱爱,过得热乎。
可许夫人表嫂没个分寸,依旧不管不顾地往上贴。
甚至杨老板得了个闺女,小名唤作瓶瓶,她就东施效颦,忙把自己女儿小名也改了,同叫作萍萍,不过是浮萍的萍。
许夫人露出嫌弃,病西施似的地皱了眉。
“嘁,知道了,我那表嫂最是个没脸的,自打我大表哥死了后,她就整日缠着我二表哥,还想来咱家打秋风,我的话她不敢不听。”
许兴来板着脸点头。
这只是个下马威罢了,他还要想些法子,买回原来的庄子!
……
五天的光景,一晃而过。
冯氏没忘了赴宴一事,傍晚间,在仙泉居发完工钱,就带小糯宝去泡了个汤泉。
府城那边,摆席做寿,最讲究个四十午来五十晚。
说的就是五十大寿,一般要办成晚宴。
到府城要不少时辰,所以冯氏歇息得早,到了五更天时,她就穿戴整齐,抱上小糯宝坐进马车了。
仙泉居和书局的生意太忙,丰年他们都走不开,于是就让萧兰衣赶着马车,带她们娘俩过去。
天不亮时就出发,一路上,小糯宝打了五次瞌睡,吃了两块芝麻桃酥,又喝光了一整壶羊乳茶。
难得见她吃得少些,连萧兰衣都觉奇怪。
“怎么,可是天冷着了凉,才没了胃口?要不要我下去把火箱再烧热些吧。”他细心道。
冯氏脱下外袄,“车厢里暖和着呢,这小馋猫可不是改了性子,也没受着凉,多半是想留出肚子,好在人家宴会上大吃大喝呢。”
小糯宝蜷缩着小身子,猫儿似的躺在娘腿上。
心思一下被戳破,她腆着小圆脸,咯咯笑得见牙不见眼。
这没法子啊,谁让她的肚肚就这么大点儿,难得进城吃席,不多得提前留出位置啊。
这叫“未雨绸缪”!
萧兰衣回身笑笑,勒着缰绳,催着马儿快迈蹄子。
“行,那我可得快些赶路了,千万别耽搁了吃席,那咱小馋猫就白留肚子了。”
寒冬时节,车马和行人都少。
路上很是畅通,等赶到府城时,比估摸的还提前了一个时辰。
许知府的府邸,就在府城衙门的后院。
此时正值下午,住在府城的宾客们,大多已经到了。
许知府早就有话,只办宴不收贺礼,所以宾客们也省了攀比,男客们来了就在侧殿品茗、闲话。
女客们则在后花园赏梅、用点心,顺道展示一番冬日里的衣袄钗环,说笑声不绝于耳。
等姜家人入了大门后,听着廊上的小厮传报,妇人们都顾不上再聊,纷纷惊讶张望。